贺青池的脸颊却热热地烧起来,拿着软尺离开男人腰身,甚至是朝后退两步距离。
“量完了?”
温树臣站在原地没有逼近,而是看着她不停扇动的眼睫,眼底的薄笑浓了几分,眼底隐约可见笑意,她是紧张的。
贺青池像失去了记忆一般愣两秒,然后点点脑袋。
“记好我尺寸了?”
明明只是测量了他的上半身,还是隔着衬衫布料。她连指尖都没有碰到他,却愣是被温树臣三言两语就说得引人遐想了。
贺青池甘拜下风,不是他对手。
她不再迎难而上在男女这事上跟他争个输赢,而是顺着话往下说:“借一张纸,我记下来。”
要是记在心里了,恐怕落到温树臣耳里又是另一番意思。
贺青池面朝书桌走去,两人距离拉开的同时,好似围绕在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也消散了。她漂亮的眸垂着,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
除了一堆文件和份资料档案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废纸。
贺青池自然不会去翻资料档案里面有没有废纸,她重新转过身,问男人要。
温树臣迈步走过来,修长的手从裤袋里拿了张蓝色手帕,布料矜贵,递给她。
贺青池迟疑了两秒,抬手接过。
她又从桌上拿起男士钢笔,将心里记好的尺寸,字迹秀丽地写下。
那精致脸蛋的表情,像是写欠条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也变相算的上是“欠条”。
他答应出手帮她,而她也在蓝色手帕上记好他的尺寸,回头用亲手裁缝的衬衫还人情。
贺青池写好后,小心翼翼地叠好。
身后,温树臣漫不经心地问一句:“你就不怕我事后反悔?”
“……”
贺青池错愕地转身,漆黑的眼睛睁大,这下都不带眨的了。
她牺牲晚上睡觉时间,跑来酒店折腾了半天。他要是反悔,贺青池相信自己绝对会把温树臣从头到尾都“问候”一遍。
温树臣看着她好笑的反应,眼底也有笑。
在贺青池长时间瞅着他的眼神下,迈步走到书桌前,拉开了抽屉。安静地气氛下,使得他的举止被放慢,而温树臣将红色手绳拿出来,又走到她的面前。
贺青池来不及躲避,手腕被男人修长的手握住。
他肌肤上的体温暖着她,清晰地传达到了手腕处,然后又是一微凉,温树臣亲手将红色手绳戴在她手上,佛珠的触感让贺青池回过神来。
下一刻,温树臣忽略指腹下柔腻的肌肤,渐渐松开力道。
明明做了没有分寸的事,却还能道貌岸然,眼底浮笑:“这是给你的定金。”
贺青池是想把红色手绳还给他,张了张嘴巴,说不上话来。
温树臣见她紧张不已的模样,一截雪白的手腕就更僵住般,他很体贴倒了杯茶,递给她:“小心烫……”
这个烫字刚从男人薄唇间溢出。贺青池指尖触碰到杯身一颤,下意识地还没接过来就收回手。‘纭囊簧孜1o7跗穑吹侥腥耸直潮淮蚍牟杷痰猛ê炝艘豢椤
贺青池自己也跟着吓一跳,声音因为略带惊慌而显得沙哑,想关心,又无从下手:“我刚才走神了,抱歉,不是故意要烫伤你。”
“我没事,别紧张。”温树臣还稳稳地握着茶杯的托盘,不动声色放在一旁,然后轻轻将手背上的茶叶拭去,想从裤袋拿手帕盖住被烫红的地方,又记起,方才已经给她了。
他口头上说没事,却没有消除贺青池的担心。
那杯茶直接淋了下去,怎么可能没事。
“我看看你的手。”贺青池刚才分明看见都红了一块,想要检查烫伤。
温树臣笑意瞬时便弥漫上了眼底,好似不知疼:“我没事。”
贺青池态度很坚持,也不再满脑子顾着跟他保持距离了。当她拉过温树臣的袖口,亲眼近距离看到被烫到的手背时,还是忍不住咬住唇角,当场说:“我送你去医院,烫伤不处理会感染的。”
这种小小的烫伤也要去医院处理,倒是显得他做男人太娇气。
温树臣维持着从容不迫的风范,看着姑娘家白净的手指揪着自己袖口不放,声音压得低:“这种小伤,不要紧的。”
贺青池耳朵跟着一烫,眼睫垂下,指尖将他袖口卷上一寸,正想着说辞劝他去医院,先看见了男人手腕上方,肌肤有道被割破却很短的伤口。
已经被专业处理过了,只是还没愈合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