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池有点想过去看看,不是为了凑热闹。
她再了解不过曲笔芯的脾气了。
沈复夜不归宿,这个女人这样杀过去,跟抓奸无疑。
要是今晚这事没闹到她面前,贺青池也懒得管别人的私事。
现在知道了,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温树臣看出她纠结的心思,干脆起身那定主意,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主动拿着车钥匙说:“我在银湖山庄还有别的住处,就当是从酒店回家了。”
“……”他在同个地方,竟然准备了两套别墅?
贺青池被牵着起身,心里想着,看温树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这一刻,她无比的坚信。
倘若婚后的生活里,有一天温树臣也学沈复藏女人的话,她恐怕是把整个江城翻天覆地,都不可能找的到。
曲笔芯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在赶过去之前,贺青池坐在副驾驶座上,低着头摆弄手机,也没和开车的男人说几句话。
温树臣察觉到她还有些变扭,实在不情愿看见两人关系继续这样僵着了,空出一只手,覆在了她的膝盖处。
男人的手掌温度很高,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清晰传来。
没一会儿,就有缓缓往上移的企图。
贺青池垂着眸,看着他骨节分明且好看的手,声音轻轻静静的:“你别墅房间多吗?”
“你是要给曲笔芯准备房间?”温树臣开车很稳,不会因为小动作而拿他和她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贺青池继续盯着他的手,要是今晚穿的是裙子的话,估计这男人更能放肆了。
她启唇说话,兔子很清楚:“别墅房间多的话,应该够你睡的了。”
温树臣的手一顿,很识趣移开了。
贺青池侧脸看向窗外,街道已经没了什么车辆,偶尔有出租车经过,路灯光线照明着温树臣开始驶入银湖山庄的别墅区域。
沈复所在的那套别墅很好找,灯火通明的那一栋就是了。
温树臣是业主身份,保安不会拦阻,还亲自给他车引导了方向。
还没下车,隔着车玻璃的视线,贺青池就看到了别墅门口前停驶了曲笔芯的车,等温树臣把车停好,两人才走下去。
“我们就这样进去吗?”
贺青池突然问出声。
她看向身边俊美的男人,而温树臣目光是直视前方,低声告诉她:“不用进去。”
正当贺青池茫然的时候,她顺着男人的视线引导,看到一抹白色清致的身影从别墅门口跑出来,可能是被什么绊倒,又摔在了草坪里。
紧随其后的,便是沈复的身影了,他没戴金丝边的眼镜,穿着黑色衬衣和西装裤,深夜下,无形中给人一种过于静漠又隐隐压制着怒火的错觉。
贺青池隔着一段距离,看到沈复把那位大提琴演奏家抱了起来,眉心突然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结果不出她所料,曲笔芯也追了别墅,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别的女人,声音几乎要刺破别人的心脏,气得都在抖:“沈复你把她给扔了,不许抱她不许抱她!”
沈复还是第一次对曲笔芯怒,侧脸轮廓线条异常寒冷:“别让我重复第二次,你现在上车回去。”
“凭什么要我回去?”曲笔芯黑白分明的眼睛瞪了起来,情绪到了极端,让她看起来略有几分恐怖,与沈复怀里那个装柔弱的女人简直成了天壤之别。
从追到别墅里来查岗那一刻开始,似乎就已经败得一塌涂地了。
可是曲笔芯不甘心,从台阶下跑了下来,踩着脚上的高跟鞋一点点逼近沈复,眼眶也是红了又红,带着太多的委屈:“你什么都是我给的,她又能给你什么?沈复!我才是你法律上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个女人算什么?”
随着曲笔芯的靠近,沈复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害怕的抖,他皱起眉头,这时,沈亭笈反倒是抬起了年轻的脸孔,静静地看着曲笔芯气急攻心在闹笑话。
她一个单音节都没出声,落在曲笔芯眼里就是在挑衅。
活生生,在挑衅着她这个正室。
贺青池看了不妙,曲笔芯这个率真小绿茶一碰到段位高的白莲花,恐怕只有认输的份。
沈亭笈安静地被沈复护在怀里,只穿着洁白睡衣裙,胳膊和脸颊处隐约还有擦伤的痕迹,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给推伤了。
她抬起脸的时候,还朝曲笔芯一笑,苍白的唇张了张,什么字都没说出来。
这时曲笔芯已经没了理智,当着沈复的面,咬字骂道:“她冲我张嘴是什么意思,哑巴了不成!”
这句话刚落地,贺青池看到沈复终于变了脸色。
心想,曲笔芯这才是真正的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