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家,两人来不及换掉淋湿的衣服,就被管家通知,老爷子有请。于是,林微微战战兢兢地和鲁道夫一起去找约阿希姆。
鲁道夫走在前面,即便淋了雨,模样狼狈,却还是背脊挺得笔直,果然有军人风范。
“那个……”林微微再三考虑,觉得进去之前,还是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老爷找我们是什么事?”
闻言,他突然站住脚,跟在身后的林微微来不及收住脚步,就一头撞上了他的背脊。
唔,没穿钢盔铁甲还那么结实,她正摸着自己被撞痛的鼻子,只见他回头,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阴测测地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我害怕什么?”他的笑容实在令人头皮麻,就好像一只准备吞食小白兔的大灰狼,满是奸诈。林微微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冷,忍不住连打三个喷嚏,缩了缩鼻子。头脑有些晕乎,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明天估计要感冒了。
还算他良心未泯,见了她的倒霉样,大善心,道,“待会儿进去,你只要实话实说,把你遇到的仔细叙述一遍就可以,其他不用多想。”
“说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满脸莫名地问道。
“弗里茨中士的事。”
林微微一愣,看着他傻傻道,“你们都知道了?”
见他点头后,她忙解释道,“这不是我的主意,是……”
“是贝特维亚。这我知道,父亲已经惩罚了她自作主张。”
“那我呢?他会怎么惩罚我?”一听贝特维亚被处罚,林微微立马就急了,心想,有一天,我迟早要被你们兄妹俩玩死。
他耸肩,“下次做事情前,先考虑一下结局。”
她委屈,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是被逼无奈的。她是小姐,我是女仆,只有绝对的服从。”
鲁道夫听了,玩味地盯着她,“我是少爷,你是女仆,怎么没见你对我绝对的服从?”
“我……”她一时语毕,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两人站在门口稍稍整理了下仪容,他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
第一次近距离和老爷子见面,难免心里惶恐。好在约阿希姆虽然为人威严、目光犀利,但对下人还算客气和善,口碑较好。他上下一打量林微微,就直接切入正题,问她弗里茨是怎么回事。
她不敢说谎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尽可能详细地说了一遍,有漏掉的地方,鲁道夫在一旁补充。
报告完毕,林微微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着被落。她以为自己多少会受到责罚,没想约阿希姆只是点头,说了声好,便打他们下去了。
咦,就这么放过她了吗?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理直气壮,从头到尾她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能够顺利过关,她不禁吁出一口气。走出房门后才现,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湿掉的衣服和皮肤贴在了一起,有说不出的难受。
两人在分道扬镳的时候,鲁道夫突然叫住她,皱眉看着她的模样,说了句,“你回去洗个热水澡吧。”
林微微一脸病怏怏地挥挥手,现在她就想爬上床,睡个好觉。一夜未眠,又经历了爆乱(谐音,和谐万岁),跑了步淋了雨,最后还要顶着压力面对终极boss的质问,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弄得她就像是打了一天的仗,身心俱疲。
身为下人,待遇自然不能和主子们相提并论,没有浴缸、没有淋浴器,洗个热水澡还得要现烧热水,再一桶桶地人工倒入浴桶。她累的跟头牛似的,哪还有这么多的精力去弄那些?回到屋里,顾不得和室友打招呼,擦干身体随便换了件衣服,倒头在床上直接就睡了。
眼皮子刚瞌上没多久,就陡得被人摇醒。林微微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转个身,继续埋头苦睡。谁知道,那个人还不死心,继续摇她,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那只手就像来自于地狱的恶魔之手,怎么都逃脱不了它的纠缠。终于林微微怒了,啪的一声反手挥出一拳,怒喝,“滚开,劳资我要睡觉!!!”
于是,世界顿时太平了,只剩下室友们的抽冷气的声音。房间里气氛诡异异常,林微微睡得朦朦胧胧,却也现不对劲,便睁开一只眼。这一看,乖乖隆地洞,陡得把她的瞌睡虫全给吓走了。
鲁道夫绷着一张死臭死臭的脸,半边面颊上还印着几道鲜红的指印,她颤抖着伸手比了比……不是她的吧?询问的目光望向四周,贝雅和萨比娜早已看傻了,见她望过来忙点点头,眼中皆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连公子爷也敢打的下人,林微微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是您驾到。”她急忙亡羊补牢,狗腿地赔笑道。
鲁道夫估计是气坏了,懒得拢话炎プ∷牧熳樱拖窳嘀恍λ频亟哟采咸崃似鹄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