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哥哥呢?”
“大哥他……”咦,刚才还在这里,怎么才开了个小差就不见了?
不见弗雷德的身影,两人只好在原地等他,这个盖世太保,真是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木有,让群众等他一个,好意思不。
正腹诽着,就听见帕夫在旁边问,“小姐对布拉格的印象如何?”
“不错,很漂亮。”
“那比起苏黎世呢?”他问。
惨了,这下被问倒了,没去过瑞士的人表示压力很大。
“应该是不同的风格吧,瑞士有阿尔卑斯山脉,而你们这里有……”有什么呢?
“克鲁什内山脉。”替她接口的是弗雷德。
帕夫一愣,随即道,“您也知道它?”
“这个自然,那里盛产金属矿产而闻名,尤其烟煤。”
“是啊,克鲁什内山脉处于德捷边境,德国人越进苏丹德地区后,对此地虎视眈眈,想必也是为了那些矿石。”
弗雷德哈哈一笑,不做置否。一低头,瞧见林微微正歪着头看自己,不禁嘴角上扬,加深了眼里的笑意。
果然是笑面虎,背地里打着别人家里财产的盘算,脸上还能笑得那么灿烂无害。实在可恶啊~~~
三人说说笑笑,在路过大街拐角处,弗雷德脚步一拐,走进一家糖果店。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包糖,塞给林微微。
帕夫在一边见了笑道,“克多瓦小姐真是好福气,有个博学而又疼你的好兄长。”
林微微脸上笑着应付,心里却在奇怪,为什么每次弗雷德都要送糖给自己?他明明知道,她并不爱吃糖啊!只是面子上做给帕夫看么?那他也可以送其他东西的嘛。
大街上又开始下起鹅毛大雪,不一会儿,地上便堆积起了厚厚一层白雪。弗雷德见林微微冷到抖,便建议对布拉格的游览暂时告一个段落,等下一次天晴时再继续。
帕夫是个读书人,一根肠子通到底,有啥说啥的那种。因为和弗雷德相谈甚欢,便提出除夕夜邀请兄妹两人去家里共度新年晚会。
弗雷德不动声色地推辞了一番,最终答应了。林微微偷偷地瞄着两个大男人,一个诚实刻板,一个腹黑狡猾,两人pk,答案显而易见。
能够混去捷克上流的宴会,对弗雷德的情报事业无疑也是一个突飞猛进的进展,在那里他必定能获取不少有用的信息。
猎人啊猎人,你也实在是太狡猾,挖了一个坑,让猎物义无反顾地自己来跳。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一章码足了5ooo+个字,大家快来表扬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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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盼重逢,渴望相守,可无奈世间好事总是多磨,爱情一再交错。轿车一路飞驰,眼泪如脱线的珍珠项链,滚得满脸都是。
弗雷德望了眼天色,暗叹,想要今天赶去布拉格估计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路经德累斯顿的时候找个宾馆落脚先说。
默默地开车,林微微默默地流泪,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泪腺可以这样达。
终于,他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问她,究竟怎样才能让她不这么伤心?
一颗心受了伤,如何还能笑得出来?她不理他,转头望向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继续抽抽噎噎。
苍白的脸色,红肿的眼睛,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在宾馆前台登记的时候,人们都用惊疑的目光望着他们,林微微是悲从心中来,浑然不知,弗雷德则是一脸尴尬。大家的表情仿佛在说,你这个大男人怎么忍心欺负一个弱女子?
走进自己的房间,林微微刚想关门,却被弗雷一手撑住了大门。
询问的目光投向他,他沉默了半晌,最终道,“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你的隔壁房间。”
她点头。
见他仍然挡着门,林微微不解,于是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了。”
弗雷德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看着她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索性一伸手,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中,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将嘴唇贴在她额角,像曾经安慰妹妹那样的落下一个亲吻,他道,“不要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随便敷衍了一句,将他关在门外。
窗外,月光下的易北河闪出了粼粼的波光,林微微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儿风景,然后拉起了窗帘。一下子扑到床上,倒头就睡,睡吧睡吧,睡醒了后她仍旧是没心没肺的简妮,一切悲伤都会如同浮云自动消散。
心中有事沉甸甸的,林微微本以为自己会失眠,没想到这一觉却足足睡了12个小时,要不是大唱空城计的肚子,估计她还会继续睡下去。
错过了早餐时间,在大堂兜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吃的东西。弗雷德不在房间里,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今天的天气不佳,老天阴沉着脸,空中灰蒙蒙的一片,降下一层云雾。酒店坐落在易北河河畔,阳光软弱无力地射在浓雾中,照出了淡淡的一圈圈光晕。雾气浮现在河面上,如烟般虚无缥缈。
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然后在河畔边找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弗雷德。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向来警觉仔细的一个人,竟没意识到有人闯入。
天地间,只见那高大的男子仰伫立,被雾水打湿的金贴在颈间。深邃的眼眸,紧抿起的嘴唇,组合起凹凸有致的轮廓,远远望去像是一座雕像。他的神情是陌生的,不算太温和,可也不犀利,在雾气中尤显朦胧,更是承托出那份阴柔的气质。
云雾很低,仿佛要将他吞灭,他孤冷地站在那里,倒像是一个穿越者,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见他望着河中央那么专注,仿佛那里有什么旷世稀宝似的,林微微忍不住踏近几步,并肩站到他的身边。仰头望去,可是左看右看,除了一片茫茫浓雾,什么都没有瞧见。
“你在看什么?”
“一个人谋杀了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