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告诉我们?”夏洛特冷笑,眼里蓄满了眼泪,可神情依旧倔强,不肯示弱,“那就让我来说吧,监视所有的兵工厂,安插傀儡政府,这就是你接近我们的目的,可怜我还曾这么信任你。”
“既然你都知道,何必再问?”
“你……”她看着他,咬着嘴唇,本不该再问,可偏忍不住,“你究竟是否真心爱过我?”
“没有。”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了。
话音未落,夏洛特已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脸,那力道大的将几乎将他的脸打歪在一边。弗雷德面颊上立即出现了好几道手指印,但就这样,她还是不解气,反手又是一巴掌,而他也没有躲。这清脆的巴掌声让林微微忍不住缩了缩头,她听着都觉得痛,可这个男人却连眼睛也没眨。
“帝国的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卑鄙下流无耻。从今天开始,我夏洛特﹒夏来尔和你没有半点瓜葛!”她擦干脸上的眼睛,看着他们冷冷地一笑,然后昂着头,女王般地走了。
林微微看着她依旧挺直的背影,不禁叹息,有多少痛苦,只能自己吞下肚子,爱情这东西真的是冷暖自知啊。
弗雷德站在门口,直到她走出自己的视线,这才关门走回餐桌边坐下。除了脸上红的指印,几乎看不出神色变化,仿佛什么都没有生。
“我以为你喜欢她。”微微道。
“曾经确实喜欢过。”他坦白。
“曾经!”这才几天呀,这家伙竟然就用了过去式。
“是的,已经过去了。”他抬头望她,“我们都要展望未来,不能活在过去,难道不是吗?”
“我不明白,是因为你觉得和她没有将来,所以就这样放弃了?”
“你可以这么认为。”
“难道这就是爱么?”她叫道,不禁失望,“也太脆弱了。”
闻言,他淡淡一笑,“这不是爱,这只是纯粹的喜欢,所以她没有让我为她做出承诺一起展望未来的冲动。”
“那要多沉重的爱,才能让你有这个冲动?”
“出与我对帝国的爱。”
林微微沉默了半晌,然后,看着他认真地道,“那你这辈子还是做好准备打光棍吧。”
“……”
六月的天空是那么清澈,阳光是那么明媚,反正都是最后一天待在布拉格了,与其待在家里呆,还不如出去逛逛。
按照弗雷德的官衔,出门有专车接送,不但如此,还有人专门介绍景点,服务热情周到。只是他们穿着这一身军装,十分惹人注目,街上回头率1oo%,不过大家都是怀着憎恨不喜的目光就是了。
对于捷克群众的不友好,他依旧坦然处之,丝毫不放在心上。
微微问他,“鸠居鹊巢,被人厌恶,难道你就不觉得尴尬吗?”
他回答道,“强者谱写历史,弱者随波逐流;强者不需要被人认同,只有弱者才需要。”
很狂妄的语气,让林微微顿时禁语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不无道理,只是,强者和弱者不过一线之隔。德意志民族连着两次动世界大战,放眼望去,哪个国家能够牛过他。可是,结局呢?一战战败,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与鱼肉。二战战败,一国分裂长达45年之久。那么,德意志啊,你到底属于强者还是弱者呢?
“怎么了?你又要想反驳我?”
“我什么都没有说。”她冤枉地叫了起来。
“你嘴里不说,可是你心里在想。”
汗,丫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连我心里想些什么都知道。
“地球在转,人在变。战争只是暂时的,未来的世界不流行武力攻占了。”
“那流行什么?”
“技术,gdp,进出口……还有经济!”
他看着她微笑,伸手摸摸她的,道,“将来的世界会怎样,谁知道呢?”
我能说我知道么?==
“如果我说,将来的世界有自由、有人权、有尊严;人们可以随性的去爱,不必在国家和爱人中做选择,也不必为爱别人和爱自己而烦恼;即便是英国王子也可以迎娶一个平民女。你信不信?”
弗雷德将眼睛弯出了很美丽的弧度,“也许吧。”
广场上有人在拉手风琴,三三两两的当地人勾着臂膀,跳起了民族舞。纱裙飘渺,琴声嘹亮,欢声笑语。白鸽展翅掠过,映着背后的白天蓝云,放眼望去,真是一副祥和的美景。
在纳粹进驻捷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国家的人民重展笑颜。
“像这样子,人们相互热爱,不是挺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互相憎恨?难道爱不比恨美好,和平不比战争令人向往吗?”她喃喃自语,抬头瞥见弗雷德一双深邃的蓝眼正在望自己,忍不住问,“不是吗?”
然而,他只是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林微微耸肩。
远方跳舞的人们热情高涨,这欢快的气氛感染了她,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忘记伤害,尽情热爱;旁若无人,劲舞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