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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过后,便是5月。
天气逐渐炎热,白昼也越来越长。
不出所料,德军果然开始蠢蠢欲动,频繁地将部队从西线调往东线波兰,以及罗马尼亚,物资军队的运输,终于引起了俄国人的注意。
电台里各种舆论,有人说德国即将攻打俄罗斯,有人仍旧保持乐观,众说纷纭。但无论如何,此番调集已经引起了苏联政府的警觉,斯大林调出三个师驻守苏德在波兰的边境线上。
虽然希特勒一再强调,我们会遵守条约,将和平进行到底。但苏联人也不是可以任你忽悠的傻子,如果不是即将动侵略战,那德国聚集几十个师的人力物资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为他斯大林庆祝生日吧。
林微微实在很好奇,所谓闪电战,就是在敌方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出突然攻击,如果苏联已经获悉他们的企图,知道他们要进攻,有了准备,那还叫什么闪电战?而她所学的历史上,德国确实动了闪电攻势,打得苏联措手不及。
想不明白啊,纳粹到底以什么方式让苏联人在知道他们有军事动员的情况下,继续没有防御?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在她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弗雷德也在忙碌。跟着伯爵大使先生有一堆人要接见,一堆事要处理,尤其是要把柏林过来的中心思想要贯穿执行。
柏林说,要混淆苏联人的视听,影响他们的判断,让他们相信德国人并不会向他们出手。
这个命令才简简单单几行字,执行起来,可真是困难重重。苏联人有自己的情报局,他们的间谍何处不在,如何才能阻止德国即将出兵这个消息外流?
以林微微这个脑袋的脑容量估计是这辈子也想不出来了,她的历史也没有学的那么细,不可能将每个大使、每个将军的作战计划都深刻在脑子中。
想不明白,又不敢问弗雷德,只能干巴巴地等着看历史一步步循序渐进的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微微即便不用拐杖也能走路,双腿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身体还是很虚弱。稍微跑几步就会大喘气,太阳底下还经常会头晕,以前健壮如牛的简妮是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经历了生死大劫,能留下一条小命已经很得天独厚了,不能再抱怨什么。简妮是幸运的,生逢乱世,还能得一痴心人,处处照顾她、疼惜她,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真是何德何能啊。
自从两人到了莫斯科后,身边便出现了很多人,有俄罗斯人、也有德国人,有企业负责人、也有政界要人,但不管他们是来巴结的,套情报的,交易的,还是交好的,弗雷德一律以礼相待。
他总是说,多一个朋友胜于多一个敌人。
这话说得不错,可这些人真的是朋友吗?林微微表示深度怀疑,连她这么迟钝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图谋不轨,精明的他又岂会不知?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将时间浪费在和他们交际上面?整天敷衍来敷衍去,难道不累吗?
当她这么问的时候,他只是但笑不语。这个男人藏得太深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她真的是连一丁半点都猜不透啊。
弗雷德城府深、会演戏,不容易被人一眼看穿;口才好又擅长交际,在那些俄国人中周旋,游刃有余。因此,上头将弗雷德派来当副使,完全合情合理。
苏联早在2o世纪初期,一战大败之后就转入**,所以他们的情况和中国7、8o年代类似。
所谓计划经济,就是国家决定需求,而不是消费者。商品的生产数量由国家统筹,每五年制定一个计划。因此,没有企业私有化,都是国有化,换句话说,就是无论商店、工厂、还是学校、医院,全部都归国家所有。
对于推崇资本主义的西方国家,无疑**的苏联是个头上长角的怪物。政治经济体制的不同,使得西欧诸国不待见他,甚至不愿承认他属于欧洲大6的一员。
弗雷德所接触的人,即便是商人,也是国家‘指定’的商人,都是共。产。党。员。纳粹和共产相互示好,而且走的那么近,委实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但不管如何,弗雷德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人,谁在谋算谁,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各种原因,弗雷德经常出去喝酒,有时也会带着林微微。这天,以使馆名义召开了一个小型宴会,应邀前来的大部分都是德国官商,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俄国人。
在介绍给别人时,弗雷德笑着说,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妻子……还是未过门的!汗,上次是妹妹,这次是老婆,在下一次,该要当他妈了!==
林微微偷偷地在背后拧他,而他只是伸手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和对方胡侃海吹。直到那人走了,才回头看她。
“谁是你妻子!”
“你。”他依旧镇定,这笑容真想让人拍死他。
“我不是。”
“在我心里你已经是了。”见她一脸不乐意,便补充了句,“每晚都睡在一张床上,不是夫妻是什么?”
听他说的暧昧,她赶紧反驳道,“可是我们什么也没做。”
“听你这口气好像有些失望,难道你是在暗示我,今天晚上应该做些什么?”
我擦!这话说的太不知羞耻了。穿越女pk太保哥:永无出头之日!
被他堵得气结,她索性闭嘴。
弗雷德却还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指着她心脏的地方,一针见血地道,“简妮,这里已经有我的影子了,只是你还不愿承认而已。我们在一起,就像你所说的德国攻打苏联那样,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想反驳他,却找不到声音。动心是事实,而德国攻打苏联,也确实是时间问题。矮油,太保哥哥喂,要不要这么犀利啊!
虽然只是小型聚会,来的人却不少。要和不同人接触,每每见上一个人,他都得要干一下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让他走路都有些摇晃,大部分重量都靠在林微微身上。
“我头有些晕,去那里坐一会儿吧。”他扶着额头道,似乎真的有些喝高。
林微微看着他,心中满是狐疑,这样一个自律性极高的男人会喝醉吗?坑爹的吧。
弗雷德靠在沙上,伸手在眉心揉了揉,闭目养神。伯爵大人是主使,走马观花式的来了一下,表几句官话,又很快撤离了。作为他的副手,弗雷德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即便他喝醉了坐着,还是有人络绎不绝地过来和他套话。
“中校先生,您对今天这个晚会还满意的吗?”
听见有人在那边问,林微微和弗雷德同时回头,一个矮小精悍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眼前。林微微对她有点印象,这人叫雷克斯﹒克诺布洛赫,是使馆的秘书,德国人。
弗雷德半眯着眼睛,想和他碰杯,举起手才现自己手中根本没有杯子,于是抱歉道,道,“我有点喝多了。但宴会很不错,谢谢你。”
“分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