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忙了一整天,又被抽掉了4oo毫升的血,林微微回家倒头就睡。休息了12个小时,外加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总算是恢复了元气。
韩疏影的模样也很狼狈,他被分到hsk医院,规模远比她所在的大学诊所要大,自然被送去的伤者也更多,情况更糟。
在医院工作,就得三班轮番,两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渡过。回到家也只是倒头大睡,连话都顾不得说。
起初的三天,是最糟糕的,大批伤者要被安顿、要进行手术、死亡人员还要被拖到太平间,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援救让人措手不及,医院里从上到下都是一片慌乱。直到第四天,情况才有所稳定。死者被掩埋,伤者被医救,慢慢地走上正轨。
这一天,正好轮到她值夜班,梳理妥当,便匆匆地赶去了医院。
“袁,你不是夜班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背后有人喊住她。
回头一看,是奥尔嘉。
“是啊,家里呆着也没事,所以早点过来帮忙。你今天什么班?”
“中班,本来晚上八点就可以下班了。但人手不够,所以护士长要求我加班到凌晨4点。”
“凌晨?电车都没了,那你怎么回家?”
“在这里过夜吧,反正明天我休息。”
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就听见医院楼下的空地传来了嘹亮的锣鼓声。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到窗前,透过玻璃向下望去,黑压压地站满了一大群制服男,而最当中的地方,她看见了希特勒。
“怪不得医院紧缺人手,原来是他要来。”奥尔嘉一脸恍然。
林微微没接口。
在众人的拥护下,他走进了医院大门。领亲自到访,让士兵们热血沸腾,不顾病痛,纷纷挤到门口去和他握手,听他言。
没有简妮的白皮做掩护,林微微哪里敢出去凑热闹,见那个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走过,她急忙向后撤退,躲在门板后面。
奥尔嘉一脸了然,走过去将休息室的大门虚掩上,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
希特勒照常表了一通可以将人小宇宙提升到最高,却毫无实质内容的空话。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下,开始授予部分死伤者十字勋章。
“为祖国战死的士兵值得日耳曼民族骄傲,他们的名字将刻入德意志的历史篇章里,我们和我们的后代将永远铭记于心,并给予最高荣誉和尊严。”
随着元声音地落下,气氛变得沉重而严肃。因为死者实在太多,不可能一一摆放在医院大厅里,所以只能挑选个别有头衔的出来过过场子。
希特勒一脸肃穆,亲手将铁十字挂放在棺木前,然后敬礼致意。
能得元致辞,或许对这些牺牲的战士而言,虽死犹荣,也算是此生无憾了吧。只是对于那些失去至亲的家属而言,所承受的伤痛绝不是一句他们是国家的最高荣誉便可治愈的。生离死别,痛不欲生。
默哀三分钟,角落里偶然传出一两声压制的哭泣,让气氛更加压抑低迷。
死者之后,便轮到伤者。并非所有人都有这荣幸得领亲授徽章,大多数都是由自己的上级领导授予。
鲁道夫的父亲是高官,无论他如何平民化,家庭背景总放在那里,不受到特殊照顾也不现实。
昂挺胸地站在台上,他双手负背,标准的军人站姿。刚毅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不苟言笑,冷酷无情,就是他这个模样了。
元在他制服的领口上别上了一个十字勋章,拍着他的肩膀,嘴里说了几句赞许的话。他低头认真聆听,将德国人的严谨古板挥得淋漓尽致。
林微微看着他,也只敢如此远远地遥望他了。
在例行公事之后,高高在上的元便带着他一帮随从撤了,医院大厅顿时空了下来。在窗口目送那些车子消失,她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诗。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正叹息着,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几个小护士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热烈地交谈着,她们的谈话内容让林微微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个年轻人是谁啊?元亲自授予他铁十字呢。”
“你不认识他?不会吧,他是里宾特洛普家的大公子。”
“里宾特洛普?这不是我们的外交部长吗?”
“别怀疑了,就是他。”
“他真是英俊啊,尤其刚才站在那里授章的时候,那副神情太有杀伤力。而且他还是希特勒第一警卫队的少尉,这一次光荣负伤,估计就要升级了吧。我就要嫁这样的人,铁血柔情,我的梦想啊。”
见她做梦,另一个忍不住敲醒她,道,“少做白日梦了,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他结婚了?”
“结不结婚不知道,但肯定有心上人了。”
“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给他换药的时候,看见他的床前柜上压着一张照片,女孩的照片。”
“不过是张照片,”她顿了顿,问,“你看见他的手指上有没有带戒指?”
“那倒没有。”
“没有就说明他没结婚,也没订婚,有张照片算什么啊。”
“……”
鲁道夫长得帅,又是官二富二,这么一个高富帅,自然是走到哪里都带走异性目光无数。
交谈还在继续,林微微却听不下去了,她们八卦鲁道夫也就算了,还要带着各种想入非非的幻想,这让她这个山寨版的旧情人要情何以堪?心里不舒服,便快步绕开她们,没和奥尔嘉打招呼,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