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架失败,怎么都拉不开缠斗在一起的两人,自己还差点挨揍,无奈之下,温舍只得朝天开了一枪。震耳欲聋的枪声惊动了树上的鸟,终于让两个缠斗在一起的人住了手。
“立正!”
听见命令,鲁道夫本能地挺直了背脊,双手腹背,端正站姿。而弗里茨伸手擦掉鼻血,瞥过眼前的这个军官,脸上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温舍走过去,绕着他们走了一圈,不无讽刺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苏联人没打过来,你们倒是先在窝里反了。”
弗里茨不论身高还是军衔,都不差对方,所以他哪肯卖帐。看着温舍哼了一声,羁傲不驯地转身就走,连个招呼也懒得打。
鲁道夫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没有鬼畜那嚣张的气魄,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听从上级领导的落。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
“刚才这人是谁?”他一手固定住她落在自己胸口的拳头,另一手扣住她的下巴,那双绿眼在月光下锐利而阴鸷。
“他是我的爱人、我的未婚夫!”被他压制得无法动弹,她鼓着腮帮吼了回去,这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闻言,他眯起了一双危险的眼瞳,呼吸更加沉重了,抓住她的手臂,阴沉地问,“他是你未婚夫?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一个强。奸我的卑鄙小人!”
“强。奸?”显然没料到得到这样的回答,他一下子怔忡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那天,难道不是你自愿的?”
……
弗里茨被怒气迷失了心智,一直到她全身瘫软地晕厥过去,才恍悟自己做了什么。她的脸色苍白无血,呼吸微弱,颈子上一圈乌青,明显是他的杰作。他晃神,突然想起了多年前被自己杀死的简妮。曾经那种彷徨迷茫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眼前的人究竟是微微,还是简妮?
……
没了支撑,她身体一软,直直地倒在地上。静静的,除了风的声音,再无其他。一样的错误差点儿就犯了第二次,一瞬间,惶恐夹杂着后悔撞击了他。
“简妮……”他彷徨地低头望过去,不知道这一刻自己伤害的究竟是谁。是林微微?是简妮?还是他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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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遇到的是党卫队第一装甲师希特勒警卫旗队的第六连,而这个连的连长就是鲁道夫﹒冯﹒里宾特洛普。
在听见他说话的那一秒,林微微便认出了他的声音。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和激荡,她呼得一下起身,拔腿就想冲出去。弗里茨并不认识鲁道夫,心存芥蒂,见她这么冲动,立即伸手拉住她。
她仓惶地转头,短短一瞬间地对视,让他透过这双心灵之窗,直直地望入了她的内心世界。惊诧、喜悦、委屈、希望纷纷在她眼底呈现,像一束高升的烟花怦然绽放,是这样五彩缤纷,亦是如此熟悉。他再次想起了简妮,在集中营里,她也曾这样望着他,这眼神、这表情简直如出一辙……他不禁纳闷,为什么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一直不停地给他带来这种相似感?
碧绿的眼珠中显露出来了困惑,只是,这一刻她的心全都系在了别人身上,哪还会去在乎他的想法?她用力地挣了挣,甩脱开他的手,飞奔了出去。眼见她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弗里茨没多想,扔下奥尔嘉,不由自主地紧跟其后。
灌木丛中传出的响声很快惊动了这支德军部队,他们随即拉开防守,一瞬间,照明的灯光全部向这个方向聚拢,至少有数十把冲锋枪对准了他们俩。
“站住!”有人在那里低喝。
强烈的探照灯令她无法睁眼,眯起眼睛,她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然后怯怯地、弱弱地叫了一声,“鲁道夫!”
她的叫唤划开重围,从空中传了过去,令军车里的那个身影一顿。这一刻,风止,万物肃静,只剩下了彼此胸中的心仍在跳动。时间的沙漏在凝固了一秒之后,又开始流动起来。
他打开车门跨下来,一步步向她踏近,那沉重的脚步声令她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随着彼此间距离的缩短,那张深邃的轮廓逐渐清晰,和记忆中的一样。因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唯有那双眼眸中的莹莹蓝光在眼前闪烁,是这样清晰。淡淡一瞥,她的心随之狂舞。为了他上前线,没想到,时隔整整大半年,才终于见到了这一面。究竟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她分不清楚。
“微微?”他不确定地叫了一声,脸上有着疑惑。于他,何尝不是一样的虚实难分?
她点头,眼眶一热,泪水再度冲破了眼眶。经历了生死,有太多委屈和心酸横在心口,如今彼此重逢,反而让她说不出话来。
他伸手摸上了她的脸,皮肤上传来的温度令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在颤抖,眼中闪烁出欣喜若狂的光芒,她的出现是那么的不可思议,简直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有太多委屈要倾诉,有太多心结等着解开,大惊、大怒、大喜、大悲,一时都蜂拥而来。一下子情绪落差太大,只觉一颗心呯呯直跳,似乎就要跳出了胸腔。大病初愈,本就身弱体虚,再加上连日来受到的刺激,一口气喘不过来,眼前一黑,晕倒了。
见她脚软摔下去,鲁道夫急忙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他伸手拂开她额头的碎,苍白的容颜上泪痕交错,好不可怜,看得他心都痛了。也不管自己正在执行命令中,索性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自己的军车走去。
将两人的互动看着眼里,弗里茨浑身不舒服,他甚至有这样一种感觉,仿佛自己的某样宝贝就要被人抢走了。他弗里茨是什么人?如此任意妄为、狂野无形的一个人,怎么允许有人明目张胆地动他的东西?
于是,他几步追上去,气势汹汹地伸手按住鲁道夫的肩膀。
肩上无故一沉,鲁道夫下意识地回头,不料正好迎上对方的拳头。没料到这人这么野蛮会动粗,一下子躲避不及,被他打了个正着。
脸上刺痛,鲁道夫踉跄了几步,手劲一松,不得不放下微微。弗里茨见机一把拉过她,紧紧地锁进怀里,一双碧油油的绿眸满是防备地瞪向他,这模样像极了一头护食的野狼。那眼神清清楚楚地传递出一个讯息,这是我的私有物,你们谁碰我抽谁!
看见自己的上司莫名其妙地被打,连里的兄弟顿时围了上来,几挺机关枪毫不客气地指向弗里茨的脑袋。
一个出身贵族,一个出身贫农,两人的教养举止自然也是天壤之别。鲁道夫虽然心中恼火,却也不显示在脸上,伸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德军制服的男子,低声喝问,“你是谁?”
闻言,弗里茨挺直了背脊,毫不犹豫地报出了自己的军号。鲁道夫制服上的军衔比自己整整低了两级,所以他根本没将这个少尉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