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撅着嘴,他忍不住又伸手按了下她的手背,“其实,只要你心里有我,这些小事我不在意。”
有人说过,爱一个人,就要给他她足够的空间,让他她自由地去飞翔,尊重对方的选择。
这一刻,她是相信他真的爱她,而且这一种爱已经融入了骨血里。心中有些感动,她偷偷地回握住他。在大庭广众下,再深的感情也必须收敛起来,但只是一个眼神,她仍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炙热的爱恋。
做完手头的事,他没有停留的理由,于是低声伏在她耳边道,“晚上我来找你。”
她正想说什么,却不小心扫到了他的□,唔……竟然起了反应。她脸红耳赤地立即退后一步,飞快地转开了视线,这个家伙脑袋里到底想起了什么活色生香的画面了?
又登记了几个,她一抬头,现下一个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迈尔。因为彼此认识,赤。身。裸。体地站在她面前,多多少少有些尴尬。林微微抽空瞄了他一眼,之前早就yy过他脱了衣服是什么样子,没想到世事难预料,今天竟然有机会能亲眼目睹。唉,要不是碍于刚才公子爷给她的压力,她哪能这么含蓄,早就乘机一下子看个过瘾了。
在她偷瞄他的同时,他也在上下打量她。几个月不见,她剪短了头,让整个人看起来更清爽更精神。她的衣服又大又宽松,远远望去,就像一个清秀的少年。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的笑容,因为她的眼中总是带着生动丰富的色彩,仿佛照在雪地上的那一缕阳光,五光十色,可以温暖人的心房。
一抬眼,正好撞入那双清水绿眸,他的目光深邃而沉稳。对视一眼,她便转开目光,为了打破彼此间的尴尬,问道,
“姓名,出生年月。”
“1913年12月5日。”他看着她,温和地微笑,道,“我叫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微微也随即回以一笑,在表格上填上了他的名字,然后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是党卫军党第1装甲警卫队掷弹兵团第3营的指挥官,当然是要和我的部下在一起。”
“原来你和鲁道夫是一个师的,还是他的上司。”她恍然。
“怎么你也认识他?”
何止认识?简直刻骨铭心。她自嘲。
得不到回答,迈尔沉默了一会儿,冷不防地又问,“他就是你嘴里那个喜欢的人?”
闻言,她有些惊讶,抬头望向他,“咦,你怎么知道?”
“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神不同。”
“我是这里唯一的女人嘛,谁看我都不一样。”她狡辩。
他笑着没接口,这笑容淡淡的,却让人看不透。
看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话锋一转,问道,“你的腿伤愈合了没?”
“已经好了。”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向下飘向他的腿,结果反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地方,他和她同时脸上一红,很有默契地转开了脸。
迈尔本来还有话想问她,这时,军医大人走了过来,伸手接过微微手中的登记表,问,
“还有多少个人需要要做检查。”
“大概还有二十来个左右。”
“你去后面看看,仓库里剩下多少消毒液体和酒精。另外,有三分一的人被感染,他们的军服都必须消毒,如果药剂不够,就用高温水煮。这些人真是懒得可怕,非要弄到爬满跳蚤,才肯用肥皂清洗。”
显然军医大人并不怎么享受这个工作,他一边着牢骚,一边翻着登记表格。一抬头看见迈尔站在那里,脱口埋怨,“你这个上尉别光顾着行军打仗,也要注意一下卫生情况。你看,你们一个连拖累了整个部队,也给我们增加不少工作量。”
作为一个平级干部而言,军医这话说得有些过于犀利,不怎么动听。林微微站在一边,听见迈尔被批了,忍不住斜眼去瞥他。迈尔没接茬,也没生气,依然一脸温和,因为他的嘴角弯弯,总是给人一种在笑的错觉。感受到她的注视,他转过头,向她耸了耸肩、挑了挑眉,眉宇间尽是无可奈何。
真是好脾气啊,要是换了鬼畜,这个军医估计要倒霉了……尼玛,怎么会想到那个衰人?话说,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难道他不用检查吗?还是说他已经被跳蚤咬死了?他的伤口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会被调走,终于可以从她眼皮底下消失了。
忙到下午五点,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军医反复关照她,回家要洗澡洗手,一定要清理干净。
林微微赶紧领命告退,将一大堆的德军衣服带到后面院子,交给卡佳和她母亲,再将军医大人的圣旨传达,吩咐她们一定要用1oo°的沸水高温消毒。
看了一整天的各色裸男,又检查了一整天的跳蚤,她自己也觉得浑身痒。害怕那些可怕的虱子会跳到自己身上去,她急忙问卡佳要来了肥皂,带着更换衣服,去后面的小河洗露天浴去喽。
尼克波尔真是一条美丽的河流,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出粼粼的波光,这让林微微想起了莱茵河畔。只是,这里更原始一点,四周没有公路也鲜少有住宅,只有无尽的树林,望过去郁郁葱葱,好不美丽。
河边传来了喧哗,欢笑声将她吸引了过去,走出林荫小道后,她随即看到了非常壮观的一幕。一群风骚的男人们,一丝不。挂地在河边洗澡的洗澡,搓背的搓背,戏水的戏水,晒日光浴的晒日光浴,烧烤的烧烤,洗衣服的、洗鞋子的、游泳的、摔跤的……总之各忙各的,各找各乐趣,不亦乐乎。(想象无能的请看图三)
矫健的身姿,修长的腿,浑圆的臀,狭窄的腰身,还有那宽阔的胸膛……望过去,简直是一片秀丽的风景啊!光用眼睛看怎么够呢,最好能拍下来,一瞬定格永恒。
刚将手笔画了个照相机的动作,忽然有人在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于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你在做什么?”
正要回答,就觉得脸上一凉,那人的手捏住了她的鼻子,抬起她的脸。
“你流鼻血了。”
“……”她伸手一摸,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