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了?”他的眼中闪过疑惑。
“因为,卡佳告诉我她二哥在空战中阵亡。”
“哦。苏联南方战线上的战争激烈,那边苏德空军天天有人阵亡。”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问题是,这个村里被德军占领了,她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她停顿了一下道,“我还以为是今天下午的偷袭,你们抓到俘虏,从俘虏的嘴里传来的。”
“没有,我们没有抓俘虏。”见她聚拢眉峰,一脸烦恼,他不禁问,“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有些奇怪。”虽然面对着鲁道夫,她还是不敢随便讲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因为她怕自己弄巧成拙。她斟酌着语句,换一个角度,隐晦地将心中的疑问提出来,“你说,这些苏联姑娘接近你们德军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夜情吗?”
他摇头,“军规中有提及,不能和敌国公民来往过甚,不过还是有士兵私底下和当地人交情不错。毕竟在饮食起居上,很多地方不得不依仗她们的帮助。”
“说得也是。”她点点头。
经常有士兵带着野鸡野鸭来找卡佳,让她帮忙做成可口的菜肴,而且很多当地人也被德军聘用,帮他们照料马匹和准备饲料等等。从某种程度上,这两者之间确实有种无法脱离的关系。
虽然觉得可疑,但具体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叹息一声,不禁暗忖,要是探案高手弗雷德在就好了,他那紧密的心思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希望是我想多了。”
两人转移话题,又聊了一会儿别的,见时间不早了,鲁道夫站起来道,“我送你回去吧。”
“今晚我睡在这,不回去了。”
“你值晚班?”他问。
“就是不想回去,”林微微摇了摇头,随口道,“你要不舍得我,就在这里陪我。反正有床……”
本事无心一句,却瞥见他嘴角扬起的坏笑,这才突然惊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暧昧,她忙改口道,“算了,你还是走吧。省的明早被军医现,他又要责怪我。”
“我不舍得走。”他伸手拉过她,道,“让我陪你一会儿,天亮前,我就离开。”
两人好几天没见,她确实也有些想念他,心里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妥协了。
医疗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林微微一个人睡还可以滚来滚去,但加上一个大男人就显得拥挤了。两人不得不紧靠在一起,外面那个才不会掉下床,虽然睡得不舒服,可心里却是甜蜜的。
侧着身趴在他胸口,枕着他的肩膀,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一颗心渐渐地沉淀了下去。他的气息吐在她脸上,痒痒的,好像羽毛拂过。抬起头,却不小心将额头撞到他的下巴,她不禁低呼了一声。
鲁道夫伸手揉了揉她的脸,拂开梢,一低头,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的嘴唇。他吻得很用心,连日来的思念和躁动在里面,只属于她一个,谁也分享不到。
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头脑一热,她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刚想说‘我们滚床单吧’,就听见他在耳边道,“晚安,宝贝。”
啥,把她兴致吊起来,他却要睡觉?哪有这样的事!
见她瞪大眼睛,一脸不满,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不禁问,“怎么了?”
“你,你……”
“我什么?”
“怎么可以就这样睡觉?”
鲁道夫想了想,然后呼得坐起来,三两下将衬衫背心一起脱了,道,“穿着衣服睡觉确实不舒服。”
看着他光溜溜的背脊,她傻眼,不禁脱口问道,“你都脱了,那我要不要脱啊?”
他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道,“随便你。”
随便?这算什么回答?林微微咬咬牙,豁出去了,腆着脸皮勾住他的脖子,道,“那你帮我脱。”
见她难得撒娇一回,他嘴边的笑容更深,转过身体,去解她的衣扣。一大片光洁的皮肤随着他手指的移动坦露了出来,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白皙诱人,她小巧的胸部在内衣下若隐若现。鲁道夫不禁呼吸一滞,心跳加,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嘴唇贴在自己的肌肤上,那温柔湿润的触感让她不禁一颤,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被他亲得浑身躁热起来,她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捧起他的脸,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唇。他回吻着她,手在她身上游移,做足了前戏,可就是迟迟不跨出最后一步。
她不解地抬头望向他,眼中闪过迷惘、急切、情迷、意动,他心中一动,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她的双眸,带着一丝愧疚地道,
“对不起,宝贝,今天我们集训了一天。所以,只要能抱着你睡觉,我觉得就满足了。”他也很想要她,可偏偏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个部位有失水准!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林微微有些无措,迷茫地看向他,问,“你对我没感觉了?”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做这事?”
“不是不愿意,而是太累了。”
“借口。”她闷闷地哼了一句,就像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冷水,呼得转过身背对着他,一脸不高兴。还说什么遇上喜欢的人就会变身一夜七次郎,原来都是骗人的!
“微微,你听我说,我爱你这是不变的事实。但我今天……”
扫了她的兴致,他自觉愧疚,正想扳过她的肩膀好好表达一下心迹,就听见有人在那边无限讽刺地冷笑,“爱不是靠嘴说的,是用行动做的。”
乍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两人不由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抬头。不知何时,房间里多出了第三个人。他靠在床尾的铁杆上,背对着他们。
会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的人,除了弗里茨这鬼畜还会有谁?林微微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条件反射似地弹坐了起来,心脏一阵狂跳。天啊,这人怎么这样阴魂不散?好像她不管走去哪里,都摆脱不了他的纠缠。
被人叨扰,又是在这种情况,任谁都会不爽。鲁道夫飞快地拉起床单,裹住林微微裸在外的身体,直到没半寸肌肤露出来,这才转过脸面对弗里茨。
他满眼防备地责问,“你怎么会在这?”
“你能在这,我当然也能。”弗里茨侧过半张脸,嘴里虽然应付着鲁道夫,眼睛却直直地瞥向林微微。目光扫过她,他似笑非笑地扬起嘴唇,吊儿郎当地道,“他不行,那就换我来。”
林微微躲在被单里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主动勾引了鲁道夫半天,他还是硬不起来,这已经够打击人了。现在,还要被弗里茨冷眼看笑话,虽然他出口讽刺的人不是她,但听在耳里一样刺耳。为什么他每次出现,都会给她带来尴尬和窘迫?
“出去!”她突然砸了一个枕头过去,弗里茨头一歪,靠枕正好擦着他的脑袋飞过。伸手推了一把鲁道夫,道,“你也走,你们都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