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本想起个大早,送他出门。可是偏偏头晕得不行,估计是真的着了凉。没人叫她,等她一觉睡醒,弗雷德早就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的心也空了,在楼梯上一屁股坐下来,呆想心事。自己口口声声地说选择了鲁道夫,可是心里最最放不下的人却是他弗雷德。他才不理她了一天,人离开不到半天,她就魂不守舍,仿佛天也要塌了下来。心底明明就是爱他更多,可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她到底在执着些什么?又在坚持什么?
厨房里没有现成的早饭,没心情弄,胡乱吃了几片现成的干面包,喝了几口牛奶。没有弗雷德,哪里都一样。上楼,她在他的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推门进去。
没有佣人,可是他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不失条理。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是两人在婚礼上拍的快照,他搂着她,她捧着花,多么自然、快乐的一刻。可是,曾唾手可得的幸福却被她自己放弃掉了。
她伸手摸了摸照片上自己的笑容,不由妒忌起来,人啊,为什么都是身在福中的时候不知福,偏要失去了才去追悔莫及呢?
心里难受,眼眶又湿润了,不敢多看,赶紧将相片放回原地。房间里充满了弗雷德气息,加上对他的怀念,让她心痛入骨。
他的桌子上放着不少文件,本不该去翻阅,可是她却在封面上看到了袁若曦的名字。挡不住好奇心,还是翻开了几页,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记录。弗雷德写给第六军团人事部的信件、写给党卫军档案局的、写给几个上将的、写给治疗中心的,除此之外,还收集了各种战争资料……密密麻麻的加起来有5、6厘米之厚。档案里虽然没有提到袁若曦这个名字,但每一封信、每一个资料都与她有着间接关系。
他真的是为她用心良苦。
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想给他写信。心中感慨万千,写了个开头,却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她飞快地起身,可是跑到楼梯口,迎来的却是失望。来的人是他的助手,吕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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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忙完一天的事,终于可以回宾馆,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助手打电话。
“怎么样?”他问。派别人他还放不下心,只有吕斯最得力。
“她有些烧。”
“去了医院没?”
“她不肯去。在你房间里睡着了。”
弗雷德嗯了声,道,“那就别勉强她,你到时候给她去配些药。”
“你什么时候回来?”吕斯。
“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他顿了下,吩咐道,“你去把帝国校级和将级的名单和资料各整理一份出来。”
“包括占领国的吗?”
“暂时只要帝国的。事关重大,你要做得隐秘些,最好暗中调查,谁都不要惊动。”弗雷德在挂电话前,又补充了句,“这几天,我可能不方便打电话,你好好照顾她。”
“你放心,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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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吕斯灌了退烧冲剂,昏睡一整天后,终于恢复精神。每一次来,吕斯都会带着香喷喷的食物,味道很不错。
林微微不禁好奇,问,“这都是你做的?”
“我哪会这个,”他不好意思地抓头,道,“是我妈。”
她感叹了声,“有父母在身边真好。”
怕她触景生情,吕斯绕开了话题,“还烧吗?”
“本来就没烧,是你小题大做了。”
“抱歉,我只是想让你早日康复。”
“吕斯,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我和你非亲非故的。”
知道她在套自己的话,他淡然微笑,“我的职责。”
“什么时候你这个上尉成了我的私人护士?”她取笑。
他哈哈一笑,同样开着玩笑道,“我新找的兼职。”
说了几句,吕斯起身,道,“现在我要去局里做本职工作了,你要是有事可以打电话,晚上我再来看你。”
她摇手,“不用那么麻烦了。晚上你用不着过来,我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晚餐?”
“你给我带来那么多吃的,够我再吃一顿的了,再说我胃口很小的。”
听她这么说,他也不勉强,道,“那好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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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混到第三天,弗雷德终于打道回府。
吕斯说他下午会到,可是直到凌晨,才将他等回来。听见他上楼,每走一步,都让她的心跟着狂跳不已。
一开房门,就看见林微微坐在自己的床上,眼中不由闪过惊讶。
“这么晚还不睡?”
“我在等你。”
“等我?”他挑了挑眉头。
“我,我……”她咬了咬唇道,“我有话要说。”
“你说,我在听。”
“我想告诉你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