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姆莱迟早要通知的,”戈培尔将话题重新绕回去,道,“不过,是在确定政变生之后。你去整理一份可疑分子的名单,我会向元申请调动警备军的授权。2o号这一天,也离之不远了。”
弗雷德领命后,正想告退,走到大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便转身又道,“这些密谋分子既然策划政变,可能也会对元不利。”
戈培尔点头,“是的,我会通知他,让他2o号那天加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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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又是三天过去,施陶芬贝格的小动作也越来越明显,显然如果他们再不动手,就会错失良机。
对弗雷德而言,这几天是关键,日子不好过。很多部署下去的计划都是一环扣一环,一边确保能够顺利进行,另一边还要防着赫斯这个小人,简直叫人心力交瘁。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庆幸,那就是戈培尔的信任。要获得他的认可,并不容易。
从宣传部走出来,弗雷德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不晚。他打了司机,自己走路回家。在经过报摊的时候,买了份报纸,他停步,身后的尾巴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一路上都有人盯梢,是赫斯的人,他心知肚明,却不揭穿。逛了一圈后,弗雷德闪入左手边的小胡同,那两个跟踪者见状,也跟了进去。
没想到这却是一个圈套,他们一进去立即被埋伏在里面的人打晕了,弗雷德从黑暗中走出来,向属下做了个手势。几人心领神会,巷子的那一头开来一辆汽车,两人各架一个,坐上车走了。
弗雷德眯起了眼睛,目送他们离开,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赫斯,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拭目以待。
等回到家里,吕斯已经等在门口了。见他的目光在自己背后绕了圈,弗雷德不动神色地向他点点头,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进屋。
“要喝些什么?”弗雷德问。
“咖啡。”然后他用口型无声地道,“进展顺利吗?”
弗雷德烧着热水,没有回答,精湛的目光飞快地扫过玻璃窗,外面的身影随即往树后一缩。这些监视者就像无头苍蝇,无处不在,真够讨人厌的。
“7月18,夏天到了。”
“是的,很热。”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水烧开后,冲了两杯咖啡。弗雷德另外找出一只玻璃杯,从水龙头里接了满满一杯冷水,放在桌子中间,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嘴里说着闲话,手却没闲着,他沾了下冷水,在桌子上写到,“外面有人监视,屋里被装了窃听。”
“怎么办?”吕斯回道。
“将计就计。”
跟了他那么久,很多事不必明说,只要一个眼神,吕斯就明白。
弗雷德喝了口咖啡,润了下嗓子,问,“让你查的事情办得如何?”
“有进展了。”
“什么进展?”
见他点头,吕斯便实话道,“我查到他们在密谋……”
弗雷德故弄玄虚地嘘了声,站起来做了个关窗的动作,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他压低声音道,“我查到他们在密谋刺杀元,动政变。”
“他们是谁?”弗雷德一边问,一边写了个姓氏。
吕斯瞥了眼,道,“为的是奥托﹒恩斯特﹒雷莫。”
“原来是他!”弗雷德敲了敲桌面,继续问,“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7月2o,18点。”
“地点?”
看见弗雷德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母rka,吕斯立即道,“总理府。”
“这个消息属实么?”
“属实。我们抓住了其中一个参与政变的核心人物,这是逼供后他坦白交代的。”
“不会有诈?”弗雷德再次问。
“绝对不会。”
弗雷德点点头,道,“这是大功一件,我希望能够借此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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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监听了这组对话录音后,当晚随即派人去抓了两个弗雷德的亲信,加以拷问,证实消息的真伪。
即便两人受不住酷刑先后招供,确实听见雷莫这个名字,但对于弗雷德这老奸巨猾的政界老手,他仍然信疑参半。
赫斯心里非常踌躇,一时拿不定主意。相信他的话,将此事上奏给西莱姆,假如弗雷德有心摆他一道,到时候兴师动众地恐怕无法收场。可要是不相信,万一这两人说的是真话,功劳给弗雷德抢去,岂不是又给了他一个翻身上位的机会?
纠结再三,赫斯做了自认为适中的决定。他没通知希姆莱,不动声色地调集了警局的人手,偷偷地隐匿在总理府四周。如果到21号凌晨还没有事生,那就神鬼不知地收队;但,假如真有政变,他也早有安排,可以将那些密谋分子一网打尽,争个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