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抖什么?”
“没有。”死鸭子嘴硬。
“好吧,那请你坐直,”他板正她的脸,道,“你要再动来动去,就要画歪了。”
林微微只能停止抖腿,正襟危坐。
“案子破了。”他说。
“哦?”她有些惊讶,想挑眉,却被他在头顶拍了下。
“不要动。”
她赶紧笔直端正地坐好。
他又说,“凶手叫迈尔,曾经在部队当过法医。同事在审讯的时候,他招供地很爽快。他说正在研究的甲基安非他命是一种神奇药剂,说要献给总理。”
这些她都不关心,关键是他们怎么处理这个杀人犯。
“法庭怎么判?”她问。
“手续没齐,还没开庭,”他想了想,道,“可能会枪决,也可能会被送去集中营。具体事宜,上头还没批下来。”
“哦。”她点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道,“那我的1ooo马克呢?”
“都在,一分没少。”
听他这么一说,林微微立即喜逐颜开,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道,“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
“等过了节,你来一趟警局。我们结案还需要你的签字,以及你出庭指证。”
只要她的马尼都在,其他的神马都是浮云!
见她笑得那么欢乐,弗雷德的眼底也不由扬起了一丝笑意。
心情突然变好,天空也变得格外晴朗,就连眼前这个太保哥哥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奸诈可怕了。嘿嘿,她林微微果然是感性大于理性的雌性动物,一切随心动。
弗雷德拿着水彩笔的在脸上轻柔地扫动,酥□痒的,林微微忍不住想笑。
呵呵呵,太痒了。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她拿着镜子一照,顿时多云转阴,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丫的这厮居然在她脸上画了一只狗头。
我擦!
“怎么画的不好?”
“不,不,画的好极了。”她吞了口口水,违心地道,“可是为什么您要画狗,我又不是狗。”
“我没有要侮辱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眼神和狗一般机灵。”为毛他的表扬会让人有揍人的冲动呢?有木有?
林微微擦了擦汗,大哥我知道您与众不同,但也不用借机损我。我语文水平不好,一不小心,会以为您在夸奖我!
不过……好吧,她承认这只狗脸画的还是不错的。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毛茸茸的耳朵,确实挺可爱,要是哈士奇的脸就更好了。可惜他画的是斑点狗,可爱归可爱,就是挑战力太高。远看像熊猫,近看像……狗,噗!
林微微决定找个地方洗了,赶紧千叩万谢,起来走人。
在一个外卖香肠的摊子上,碰到萨比娜和贝雅。萨比娜毫不客气地喷了她一脸香肠,对着她一阵歹毒的嘲笑。
“简妮,你什么时候放弃做人,改做狗啦?”
卧槽,简直被她气死人不偿命!
林微微怒极反笑,“汪汪汪汪,狗狗疯了,我要咬人鸟。”
两个女孩尖叫着四处逃窜,欢快的笑声在大街上传开。
这脸谱画得实在太震撼人,基本是个人都要回头。这脸啊……是见不得人了,最后林微微只能花了三个大洋,在小摊子上买了一个面具。面具有点意大利风格,上头手工彩绘了几朵秀气的小花儿,面具后面还带着长长的红。林微微付了钱后,赶紧带在脸上,总算是遮住了狗脸,只露出一双大眼。
太保哥,算你狠!黑人的手段世界一流。我瞎了狗眼,才来招惹你,下次见了您一定远远地绕道!
虽然有这么一段小插曲,但整体还是很开心哒,(n_n)o哈哈哈~
贝雅吵着要去看广场上的木偶剧,而萨比娜想去逛服饰店,林微微饿着肚子,只对吃的感兴趣……于是三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决定过一个小时在喷水池前会面。然后,各自挥挥手,分道扬镳。
林微微买了一只面包夹香肠,又吃了土豆饼、薯条之类的好些零食,终于把肚子给喂饱了。
二月初,已是冬末,光秃秃的树枝上开始芽。面具戴在脸上,鬼也认不出她是ho,所以用不着装什么淑女。
她在喷水池的边沿坐下,背靠着灯柱,放直了双腿,伸了个大懒腰。下午两点,太阳正旺,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被金灿灿的阳光一照,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哼哼小调儿,晒晒太阳,看看帅锅。清风在耳边过,伴随着池水奔流而下的潺潺声,好不惬意哦……
她不由大大地叹了口气,假如日子可以一直过得这么悠闲,那该多好呀!人生如此美好,为毛要打仗呢?这个出了黑格尔、歌德、瓦格纳、贝多芬的睿智民族一旦陷起架来,也是这么的心狠手辣。唉~~~~~~
想着想着,她索性闭起眼睛打瞌睡。也不知道昏沉地靠坐了多久,一个激灵,脑袋一沉,突然醒了。抬头望去,于是,她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亲王哥哥。
见到海因里希的一瞬间,林微微几乎转不开眼。远远的,只见他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那棵堆满冰霜的大树底下,即便只是穿着大众的民族服装,仍然显示出了他与众不同的气质。阳光在他的上映出了流金的色彩,在风中轻盈地舞动,轮廓分明的脸庞在光芒下尤为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