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啊。”她解释,“这是议会厅,德国总理办公的地方。那么,这个你总能认出来了吧?”
“勃兰登堡门。”(备注:柏林标志性建筑brandburgertor)
“嗯。还有这个。”
“这个是?”他再度震惊。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她停顿了下,道,“不过二战之后,被苏联人占领,成了他们关押德军战俘的地方。9o年东西德统一后,这里就成了博物馆,大部分的营房都被拆了,所以你可能认不出来了。”
他看了一会儿照片,忍不住问,“德国的将来到底会怎样?”
“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问我的。”
“会怎样?”他追问。
“战败,元吞弹自尽。德国会被划分东西,西德被英美法三军占领,而东德被苏联。196o年东德政府造起柏林墙,一直到199o年,德国才重新统一。”见他脸上露出悲痛的神情,她悄悄地捏了下他的手,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即便这样,德国在世界上还是很强,经济、技术……除了军事差点,其他都没话说。”
“离帝国奔溃还有多久?”
“具体的日子我记不得了,但是我记得45年4月底,希特勒就自杀了。”
他没说话,脸上的神情庄严而肃穆,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沉闷。他的祖国从崛起,曾经是何等的光辉,到最后的毁灭。这任谁提前知道了结局,心里都不会好受。
见他郁郁寡欢,林微微忙安慰道,“也许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已吧。战争过后,欧洲各国会重新建交友情,德国和法国、德国和英国,会冰释前嫌……欧洲大6联盟,不会再有战争。相信我,现在是欧洲近代史中最黑的一段时刻,等黑暗过去后,会有五光十色的阳光。”
“希望如此。”
“一定如此!”
还想翻翻手机里有什么好玩的,可以缓解下气氛,没想到这块不争气的电池板竟然停工了。几声急促的警铃后,自动关机,屏幕黑了下去。
“怎么了?”他问。
“没电了。”她悻悻地将手扔回包里,将脑袋靠在他肩上,道,“弗雷德,不管帝国如何,你都答应我,要活下去。我会在瑞士等你,带着我们的宝宝一起等你回来。”
她的话让他动容,他转过头亲了下她的脸,无比坚定地道,“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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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梅斯坐火车到斯特拉斯堡,再一路向下去瑞士的巴塞尔。林微微拿的是警察局签的护照,上面有正规的瑞士签证,边境自然不会为难。弗雷德本身就是警署高官,要给自己准备证件出入境,也是易如反掌。
进入瑞士后,便是另一番天地,这里没有党卫军,也没有盖世太保,更重要的是这一片净土不受战争侵蚀。
弗雷德为她准备的房子在苏黎世湖畔(zuerichsee),依山伴水,拉开窗帘,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连绵起伏的阿尔卑斯山脉。
一栋两层楼的小洋房,前面是一片花园,除了地点不同,和柏林的住所没多大的区别。楼上三间卧室,一间是他们的睡房、一间是婴儿房、最后一间是书房,楼下是大厅、厨房、客房。一直空关着,落了不少灰尘。两人忙碌了一天,打扫干净后,又添置了一些实用的家具进去。
她靠在他的怀中,感叹,“我总算有家了。”
“是我们的家。”
见时间还早,他拉着她出门散步,镶嵌在欧洲中部的瑞士,是个极其美丽的国度。这里是莱茵河的源地,四周围绕着连绵起伏的阿尔卑斯,景色怡人,心情舒畅。他们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牵手,旁若无人地亲吻,没有种族法、更没有党卫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心是自由的。
穿过公园,弗雷德带她走到一栋建筑物门前,她抬头一看,是瑞士银行。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问。
他笑而不答。进门稍等了片刻,立即有职员过来招待他们,弗雷德将自己的护照拿出来登记,然后那人带他们去了一个小房间。
望着眼前上上下下的箱子,她有些惊奇,问,“保险箱?”
“是的。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把钥匙吗?”
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我还给你了。”
弗雷德从口袋里掏出绒盒,里面躺着那把小巧的钥匙,将其交到她手中,道,“3254号。你打开看看。”
林微微迟疑,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找到3254,然后将钥匙插了进去。
咯噔一下,门打开了,看见箱子里的东西,她不由地吓了一大跳,半天说不出话,“这是,这是……”
“金条。”
金灿灿的一大片,闪瞎她的铝合金狗眼。
“真的假的?不会是镀金吧?”
“你说呢?”
她数了数,道,“怎么才十根?这么多年的华沙隔都你白混了。”
“你拿起来再说少不少。”
那金条看起来还没砖头的一半大,但沉甸甸的,她根本拿不动,手一软,差点掉地上。
“怎么这么重啊?弗雷德,快来帮我提一把。”她忙尖叫道,千万不能摔了,这可是真金白银的值钱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