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雷厉风行的王爷,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直到卢雁依又问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应道:“好。”
到了贺氏跟前,秦牧原规规矩矩地见礼,“见过四夫人。”
贺氏哪里敢受,忙侧了身子,道:“王爷不必多礼,快请坐。”秦牧原见礼是他守礼,她避开是守规矩。
待秦牧原落座,贺氏不禁冲他抱怨道:“王爷,您往后可要多费心。瞧瞧我这个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还不让我出面。”
“哪有。”卢雁依娇嗔道,“女儿请了镖师来,必然不会吃亏。”
“你一个女儿家,泼辣大胆可不是什么好名声。”闺中女儿贞静贤淑才是好的,贺氏担心这件事之后,卢雁依会被人议论。
秦牧原看着卢雁依,笑容宠溺,道:“无妨。四夫人不必担心,本王很是喜欢。”
他这句言未免过于大胆直白,羞得两世为人的卢雁依都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地下去,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贺氏看看两人,却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她故意提起名声,便是存了试图秦牧原的意思。比起外人的看法和议论,她更在乎的是女婿的想法。
两口子关起门来过日子,只要两人和睦恩爱,外人说什么都无所谓。
“母亲,我去厨房瞧瞧午饭可好了?”丢下一句话,卢雁依掩面,逃也似的冲出屋子。
在她身后,传来秦牧原爽朗的笑声。
贺氏也笑得合不拢嘴,道:“已近午时,王爷若是不嫌弃,留下来一道用个便饭。”
秦牧原自然是不嫌弃的,能见到卢雁依的每一刻他都很珍惜。
庄子里一片欢声笑语,京城的淮南王府侧门处却跑回来两个神色仓皇的人。
“出事了!快去通报师爷。”
两人都是王府养着在外办差的下人,归在毛余手底下调用。如今毛余被抓,两人六神无主,一商量只好回到王府找师爷。
很快,秦牧望便知晓了此事,怒道:“成事不成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面皮白净,留着精心修饰过的胡子,身材微丰。虽与正武帝一母同胞,都是崔太后的亲生子,长相却和正武帝半点不似,轮廓精致得近乎阴柔。
师爷被骂得抬不起头,心中也埋怨毛余办事不力。这么一件小事,竟然会被晋王抓个正着。
但在淮南王面前,毛余的问题也是他自己的问题,师爷不敢辩解,只好道:“王爷,谁也没想到晋王会去,这事儿也太蹊跷了!”
“是啊,他怎么会跑去一个小破庄子?”秦牧望疑惑道。
“在下有一个猜测,恐怕这件事是晋王下的一个套。”师爷再接再厉道,“王爷您想想,怎么就那么巧,我们知道了卢家四房得了一个庄子,晋王怎么又不早不晚地出现?”
秦牧望黑着脸仔细想了半晌,眼神阴毒:“是他的手段!”
见他信了,师爷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管这事究竟是不是晋王刻意为之,总之无法求证,就让他先逃脱了责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