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她和秦牧原彼此信任,心有灵犀,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恩爱夫妻,更是灵魂伴侣。
只要除掉崔太后,他们就能安稳无忧。
在这个节骨眼上,卢雁依当然不愿节外生枝。
韩皇后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问:“晋王妃,依你来看,下一步太后将会怎么做?”
“太后娘娘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卢雁依浅浅一笑道:“如果臣妾是她,最重要的事,势必是寻到皇帝,弄清皇上的真实情况,方能进行对策。”
韩皇后点了点头道:“所以,太医院那里?”
“对,太医院。”
太医院里所有人都未能回家,今日又有了新的事情。
“赵太医!”
从外面匆匆奔进了一个小太监,在门口抖了抖被雨水打湿的衣袍,道:“赵太医!太后娘娘回宫了,在路上淋了雨,这会儿身体不适,请您过去看诊。”
赵太医面有苦色。
韩皇后可以装聋作哑不见崔太后,他却不能。
关于崔太后的事情,作为常年在宫中奔走的太医,又岂能没有耳闻呢?作为正武帝的主诊太医,崔太后特意指名道姓地找他,意下何为他心头跟明镜似的。
没法子,他只好端正了衣冠,命人提着药箱,匆匆赶往寿康宫。
不知是否一年多未曾住过人的原因,寿康宫里弥漫着一种腐败的气味。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崔太后坐在阴暗的宫殿中,犹如一座阴冷的雕塑。
“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崔太后的声音仿佛从高远处传来,虚无缥缈,“走近些,仔细替哀家诊诊脉。”
赵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近,取出脉枕放在桌上,屏住呼吸替崔太后诊脉。
“太后娘娘身体康健,只是偶尔淋雨,需防着风寒入侵邪气入体。”赵太医道,“微臣给太后娘娘开一副药方,只要按时服用,忌辛辣油腻即可。”
崔太后缓缓开口,道:“赵太医,你给皇帝也是这样诊治吗?”
赵太医一听,后脊梁的汗都起来了,忙跪下道:“不知微臣做错了什么?劳娘娘相询。”
崔太后冷笑道:“皇上伤情如何,几时可康复上朝,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讲来!”
“太后娘娘容禀,给皇上诊脉并非微臣一人。有皇后娘娘的精心照顾,皇上的伤情早已稳定,正在静养。”
崔太后猛然一拍桌子,道:“事到如今,你还敢诓骗哀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你如实告诉哀家,可保你一条小命。”
在她的步步紧逼下,赵太医只好道:“太后娘娘,皇帝不慎中箭从马上摔落,伤到了脖颈。回宫时就情况危急,经医正紧急抢救后,才稳定下来。”
“这几日都吃着流食,前两日高热不退,危在旦夕。”
换句话说,这就是命悬一线。
崔太后命陈家的人趁秋猎时在正武帝的马鞍上做了手脚,但事后禁军拥着正武帝匆匆回到皇宫,陈家的人根本不能靠近,也不知道具体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