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过来,老夫亲自询问!”
说着,谭郎就转身朝着刚刚摆好的桌子前面走去。
听闻此话,副将转头对身后的冯长春说道。
“你,快点跟上。”
“待会儿将军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一个字都不能撒谎,听到了没?”
“将军是看得起你,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冯长春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副将见状没有再多说什么,于是也迈开腿跟上了谭郎的脚步。
周围众人见了这一幕,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什么臭鱼烂虾都能来领赏,还是个最低级的臭乞丐?!
碍于谭郎的存在,众人只能小声抱怨着。
“要我说,他就是来凑热闹的,他能知道什么呀?整天好吃懒做,撒谎成性,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实话!”
“别说了,他在这我都觉得臭、脏!本来就惹人厌烦,现在还搞这么一出,更讨人嫌了!”
“特么的,过来跟我们抢金子来了,那十锭金子好拿吗?一个臭乞丐他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哼,之前他在城中乞讨,碍眼的很,咱们好不容易合力把他赶到了这城南,现在又来我们眼前晃悠,简直就是赶不走的苍蝇!”
这些议论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冯长春的耳朵里,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抬头。
这些人,今天已经很收敛了。
若不是谭将军还在场,这些人一定会立即将刚刚说的话付诸行动。
要知道从前他在城中区游荡的时候,这群人见他一次打一次。
说什么碍了他们的眼,又或者是想方设法找茬。
他能做的就是忍气吞声,不做出任何反应,这样就能少一顿毒打。
此时,人群中仍然不时传来嘲讽和谩骂的声音。
一个锦衣公子哥见冯长春走到自己跟前,趁其不注意,直接伸一只脚出故意挡住他的去路。
冯长春一下子就被绊的一个狠狠的踉跄,险些撞到自己前面的副将。
周围人见状顿时哄堂大笑,纷纷低声笑着称赞这一脚伸得妙极了。
冯长春听着众人的笑声,脸上没有任何地表情,藏在脏污乱下的一双眼睛十分冰冷。
他对于这些行为,早已习惯了。
长达几年的羞辱与作弄,早已经冯长春的内心变得麻木与冷漠。
前面的副将及时察觉,连忙朝旁边闪了闪,随即紧紧皱眉,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他真不明白,将军为什么这么给一个乞丐面子。
像这种人,直接交给手下去询问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要给这种人开特例,在自己眼里,这在场的吴国人全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蠢货。
谭郎没在意这一出闹剧,而是大踏步走到桌前。
士兵让出位子,躬身将刚刚记录的东西呈给谭郎。
谭郎撩起袍子,缓缓坐下,随手接过纸张,扫视一眼,开口道。
“你下去吧。”
士兵连连应声,退到一旁等候差遣。
乞丐走到桌子前,稳住身形,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