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光线被厚实的窗帘遮了一半,江屿川坐在窗边,他手里摊着一本牛皮书暴露在阳光底下,而他整个人却隐匿在窗帘背后。
一半明亮,一半昏暗,极致的反差,无数的蛊惑,像极了一幅充满谜团的精美画作,让人忍不住想去撕开。
而阮软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毫无征兆地大步迈上前,一把揪住窗帘往边上拉,灼白的阳光猛地打在江屿川眼皮上,他下意识闭上双眼,手里的书也被他甩飞在地。
紧接着,江屿川准确无误地扣住阮软的腰身,将人带进怀里。
柔柔软软的触感,好像一用力就会碎。
再睁眼时,那张清媚到极致的脸孔已然近在咫尺。
她肤如雪,瞳孔清澈透亮,恰到好处的小驼峰鼻,以及那半咬住的殷红唇瓣,无不勾得人魂不守舍。
江屿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嗓音带着几分暗哑,“谁让你进来的?”
阮软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的鼻尖,空气中除了松针叶的清冽气息外,还充斥着牛乳与兰花的清香。
那是阮软身上的味道。
她低笑着冲他眨眼,声音又嗲又娇,“奶奶说我的户口本在小叔叔这里,所以我来找小叔叔拿。”
“要户口本做什么?”
江屿川微眯了眯眼睛,那双炙热的瞳孔像是突然失了温,正在一点点结冰,可阮软跟察觉不到似的。
她故意扭了扭腰间的力度,感受到来自江屿川的变化,她天使般的面孔里忽地渗透出几分邪念,“没有户口本,人家怎么跟刘誓哥哥领证呀?”
江屿川的耐心终是被耗尽。
他单手将人抱起,胳膊一扫,书桌上所有的物件霎时被掀翻在地。
阮软被江屿川放倒在书桌上的同时,看到盛有墨水的砚台被推倒在米白色的羊毛毯上。
一大片浓黑的墨汁在地毯里瞬间浸透,晕染开来,带着极强的视觉冲击与莫名的快感,让阮软觉得自己就是这瓶洗不掉的黑墨汁。
势必要将江屿川晕染得透透的,死死的。
她被迫平躺在桌面上,胸口不可抑制地起伏着,她双腿弯曲,裙摆顺势被卷到大腿以上,江屿川一只手探进她裙底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握住她脚踝,轻车熟路地抬到自己肩上,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暧昧至极。
阮软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蓦地笑出声,“奶奶和未来小婶婶都在隔壁,干坏事会被听到的哦。”
她话音落地,一阵敲门声突然从门外响起,“阿川,奶奶已经睡下了。”
是万娇的声音。
阮软抬起另一条腿,交叉勾住江屿川的脖子恶作剧似的往下压。
江屿川单手撑住桌面,没让阮软得逞,也没回应门外的万娇。
万娇又敲了两下,“阿川,你还在书房吗?我有事跟你商量。”
阮软撑起身子,趁江屿川不注意,一把抽出他裤兜里的手机砸在地上,“砰”的一声,这动静他想装死都不行。
“阿川,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阮软重新躺回原位,江屿川注视着她眉眼间泛起的邪恶笑意,有片刻的失神,“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门外的万娇看着门边的高跟鞋,大着胆子转了下门把手,现门被反锁了。
她想起鱼池边阮软挑衅的话,手心下意识拧紧,“我和阮小姐顺路,我等她一起走吧?”
阮软听到自己的名字,想大声回个滚字,不料江屿川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极其霸道的深吻,连她的呼吸也一并夺了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溺死在江屿川身下的时候,江屿川的吻突然移至她耳后,灼热的呼吸混着他沉闷的警告声,将她体内的欲火一瞬间点燃。
“想要,就给我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