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回看着这副场景,不由得叹了一声,他想陪沈恬,人家去了楼上陪姐妹,他想陪兄弟,人家有女朋友,就连木疙瘩徐白都当爹了,他呢,明面上看着女人不断,可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他着实有些想不通,搭着秦坤的肩,“看在你将功补过的份上,喝酒去,等阿川醒了咱们再来。”
秦坤动了动酸胀的下颚骨,下巴这一拳就是斐回揍得,还是偷袭。
他耸肩,冷脸,“你买单。”
斐回笑骂:“你他妈不废话,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掏过钱?”
再看向徐白时,他眼底又无端多了几分幽怨,“小白白,你在这陪你的娃还是跟我们去喝酒?”
徐白身形微微顿了顿,“我守在这里。”
在他们都离开病房后,阮软起身去浴室拧了温毛巾,给江屿川一点点擦拭脸和掌心。
她握着男人的手仔细看他手指上的螺,然后拍了下自己的头,“怎么就忘记看你的手了呢,你有九个螺,而软软只有一个螺,小叔叔,我们加在一起就是整整十个。”
睡梦里的江屿川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阮软不知道他的记忆会从哪个片段开始重启,她关了灯,脱鞋上床睡在他枕侧,在他蹙眉的时候轻柔他眉宇,在他冒冷汗的时候用温毛巾给他拭汗,然后在他耳边一遍一遍轻声重复,“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
直到江屿川从混沌惶恐的梦境中挣脱出来,他睁开双眼的时候小姑娘正饶有节奏地吻着他额头,鼻尖和唇角。
因为关了灯的缘故,阮软没有第一时间现江屿川已经苏醒了,她只知道他的身体没有刚刚那么紧绷,额上的冷汗也少了许多。
“小叔叔,我陪着你,你不要害怕。”
她低头吻他唇瓣,突然男人的唇挪动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力道猛然扣住她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阮软立马手心撑在枕头边,害怕不小心压到江屿川。
“老实交代,这是第几次偷偷亲我?嗯?”
昏暗中,人的视线是模糊的,可感官却异常敏感,他揉着女孩温热柔软的唇瓣,轻轻舔舐,“软软。。。”
“小叔叔,你怎么就醒了?秦医生说你会昏睡一夜。”
他勾唇哑笑,“你如果不亲我,我兴许睡到明天清晨。”
“那。。。你想起来了吗?”
她伸手拉开床边的顶灯,暖橘色的柔和光晕点亮了床头这方寸地,也点亮了男人女人眸底的缱绻与温柔。
阮软静静看着江屿川的眼睛,像一汪清澈透底的泉水,泉眼是他的深情。
也像他刚刚结束一场漫长的昏睡,而她是他睡前最后一场也是唯一的一场梦。
睡着的时候是她,醒了之后还是她。
“江屿川。”她糯糯地问:“你是不是想起来我是谁了?”
江屿川抬起胳膊捋过阮软垂落下来的丝,心口一阵阵酸软,“软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但。。。我也从来不敢想。”
“原来我爱的人,也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