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川把她抱进浴室,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让她踩着自己的脚背,从身后圈住她,把牙膏挤好,塞进阮软娇白的手心里,“我听你的,你喜欢哪就去哪,你在哪,我就在哪。”
……
上午九点,阮软和江屿川抵达墓园的时候,现这里的守墓人换了。
老爷爷换成了是一名穿着志愿服的小伙子。
阮软问:“你好,这里守门的大爷呢?”
小伙子指着不远处新立的碑,“原本在这的老爷爷上个月夜里去世了,在睡梦中走的,很安详。”
江屿川突然有些感慨,每次来都能见到的人突然就见不到了。
他握紧阮软的手,唯恐这一幕会突然生在她身上。
“小叔叔,我们也去看看老爷爷吧。”
他沙沙开口,“好。”
在老爷爷墓前放了两束白菊,阮软依靠着江屿川的肩,“老爷爷去找自己的家人了,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应该是老奶奶来接他了,所以他走得安详,没有痛苦。”
“嗯。”江屿川的情绪从抵达墓园起就一直失落。
他们步行阶梯,先是来到阮岚岚的墓前,阮软蹲下身捡掉墓碑上的落叶,江屿川用备好的毛巾擦拭碑上的灰尘,这是他每次来到这都会做的事情。
“妈妈,我和江屿川来看您了,您曾经在梦里告诉我能找到他,果然,我找到他啦!”她一蹦,吓得江屿川连忙扶住她,“你小心点,容易崴到脚。”
“江屿川,我妈妈很喜欢你,我经常在梦里跟她聊起你,还有外公外婆还有我舅舅,他们都喜欢你。”
“软软…”
江屿川目光落在阮承初的碑上,目光渐渐晦涩,“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我知道,我舅舅离世时候开的那辆车是你的。”
阮软平静地将家人碑前的落叶一一捡干净,“但那不是你的错,你不知道车子出了故障,你也不知道我舅舅会选那辆车,我们谁都不知道出事的人会是他。”
她拍了拍手心,“江屿川,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江明淮已经死了,活着的坏蛋已经伏法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以后都好好的,不要再被以前的事情牵绊住了好不好?”
阮软是真的释怀了,这些事情不应该怪到江屿川头上,怪只怪坏人太坏,无辜的人不应该被谴责。
“江屿川,我舅舅也没有怨你,我爱你,我的家人也都爱你,所以你以后得加倍爱我知道吗?”
小姑娘站立在他面前,小手挽在身后,吹动了她高高绑起的马尾,还有她弯弯的眼睫毛,江屿川觉得这世界最美好的一切都不及阮软脸上的一个微笑。
他喉咙干,紧,声线也在微微着颤,“好。”
他把阮软捞进怀里,下巴抵轻轻抵着她上额,搂紧她,“软软,余生我只做一件事。”
“就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