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在夜里七点的时候正式开始。
没有外人,在场的都是江屿川和阮软婚礼名单上的人,沈国安坐在主位上,将一份拟定好的菜单交给阮软,“软软,这是我和你白姨一起拟定好的宴席菜单,你看看有没有要改的。”
阮软只大致看了一眼,“没有了爸,挺好的。”
沈国安小心翼翼问:“屿川呢?”
阮软把婚宴的场地酒席事宜全权交给他,他欣喜但也害怕达不到阮软心目中的要求。
“爸,我没意见。”江屿川将一盘剥好壳的虾肉端到阮软面前,“婚礼后,我打算和软软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园区的事情还要劳烦您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你带着软软尽管玩个够,怎么开心怎么玩,旅行多久都行,园区我一定给你和软软看好。”
沈萌挥着勺子问:“姐姐,姐夫,那你们会不会给我和二姐寄明星片呀?”
阮软笑着说:“会呀,我还会给你们带礼物。”
“好耶好耶!”
“阿川和软软蜜月旅行的时候学校也该放假了吧,沈老师有出国旅行的打算吗?”斐回偷偷看了眼江屿川的方向,有样学样,也剥了一盘虾给沈恬。
沈恬惊了一下,把盘子推到了公共区域,“我会出国,但不是旅行,是去法国陪我妈妈。”
她觉得剥虾这种举动太过亲密,只适合出现在确定关系的情侣之间,亦或剥完大家一起吃。
斐回浅浅扯了抹唇角,“不爱吃虾?吃螃蟹吗?”
沈恬摆手,“谢谢你,但是你不用单独给我剥,礼尚往来我还得给你剥。”
斐回有些无奈又忍不住笑,沈恬比他想象中要乖,也拎得清是非,分得清边界,不是那种爱贪小便宜或许喜欢搞暧昧的女生。
他知道沈恬心里顾忌着什么,于是起身走到桌边的木墩上,一口气削了十几个椰子,虎口都削红了,然后挑了一个他认为最白最可爱的递给沈恬,“沈老师,见者有份。”
沈恬双手接过,“谢谢你。”
“不客气,男人就应该多干些活。”
江屿川听到这话,拿起桌上的橘子皮精准地丢到斐回脑门上,把斐回吓一跳,摸了摸头,“阿川,你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江屿川抿了下唇,“多做点事,去把叫花鸡扒出来。”他突然就迷恋上了欺负斐回的感觉,让他以前嘚瑟自己女人多,嘲讽他没人要。
“行,我去。”转过身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沈恬一眼,“沈老师包的花鸡马上来。”
沈恬捏着吸管,耳根又红又烫。
斐回从火堆里扒拉出三只叫花鸡,切开端上桌,用小刀依次分盘,最后留了一份他自认为最香的部位给沈恬,“沈恬,尝尝。”
沈恬接过,说了声谢谢,她觉得斐回很热情,是对所有人都很热情,可又隐隐感到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又像是为了刻意掩盖对她的不一样。
想起下午滚在草地里那一幕,沈恬脸就烧得不行。
斐回注意到她绯红的脸颊,又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杯冰镇酸梅汁,给沈恬的自然是两杯。
桌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斐回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在江屿川有意无意的带领下,所有人都心安理得安排斐回做事。
他围着沈恬倒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阮软轻轻推了推江屿川,“你看看斐回多勤快,你怎么不干活。”
江屿川不以为然,将沾了料汁的无骨鸡爪喂进阮软嘴里,“我是有家室的人。”
阮软嚼着嘴,偷笑,“然后呢?”
他清俊的眉眼间竟有些骄傲,“我只负责伺候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