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两小只的保证后,殷桦才将室内的下人们挥退,水灵和山灵看守在门外。
“详细说说到底生了什么事?”白晏清沉声问着,尽管辰辰说了事,但她自己也一知半解的,有些事她也无法理解,加了一些她自己的想法在里头。
殷桦将此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嫡母怕是不安好心。”看了眼依偎在身旁的儿女,接着说,“想必将辰辰和团团留下来,他们二人的下场完全可以预见,要么就是被教养的畏畏缩缩,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总归不论是哪个都不是好事儿。”
她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阐明。
辰辰和团团听了只觉得这侯府是吃人的地方,更加紧贴着父母,团团还爬到他爹的腿上,抽抽噎噎的缩在爹的怀中,小模样看着可怜极了。
辰辰也紧紧靠在娘的怀里,小手紧紧抱着娘,“辰辰和弟弟不要离开阿爹阿娘,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殷桦安抚性地揉了揉辰辰的脑袋,“阿爹阿娘也不想离开辰辰和团团。”
将暂时没有安全感的两小只安抚好后,殷桦才接着说:“这事儿要想个法子拒了,如果辰辰和团团一定要留下,那我也只能留下,到时候只能你自己孤苦伶仃的回凉台府了。”
白晏清眼睛都瞪圆了,事情还没解决呢,这又添了一层堵,一家四口的来,就他一人孤零零的走,这是要闹哪样?
“桦桦放心,我这就去找父亲说个明白。”
“你已经有想法了?”
“当然,我同父亲去说,如果没有你这个贤内助在后方帮我,还要时时惦念着京中的妻儿,我的仕途怕是要止步于此了,要是往常父亲兴许会认为我不能成大事,优柔寡断,如今祖母刚逝世,正是他最柔软的时候,见不得旁人骨肉分离,只要我姿态放低些,再说两句离别之苦,父亲定会应了我所求。”
“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殷桦满含希冀地看向晏清,“这事儿就靠你了。”
辰辰和团团也顺势望着阿爹,三双眼睛就这么盯着他。
白晏清当下就充满了力量,“放心,爹肯定办成这件事儿!”
白晏清将他的办法一一阐明,又跟桦桦查漏补缺,看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商量好之后脚步生风的朝着定远侯书房而去。
定远侯正独自在书房缅怀他的母亲,他是实实在在的孝子,哪怕母亲已经去世月余,他仍然不能释怀。
听到敲门声响起,他收敛了悲伤的神情,沉声道:“进。”
见三儿子推门而入,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你明天就要回凉台府,不是要准备准备么?京中你自己的那些人脉也是要经营的,可不能落下。”
远香近臭向来是铁一样的规律。
这个儿子在府里的时候,他认为此子弃武从文是整个侯府的耻辱,可当他凭借自己本事升官,耳畔都是其他同僚对这个儿子的赞美声时,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与有荣焉。
“父亲。”白晏清没想到多年没有感受过父亲的关爱,到了不再需要的年纪反而又得到了,此刻也没有想象中的感动,不管心中如何想,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孺慕的神情,“儿子幸得父亲提点,否则还真忘了部分。”
定远侯爽朗笑了几声,“为父比你年长这许多岁,又在朝堂里沉浮多年,要是想事情都比不得你周全,这侯爷之位如何能坐的稳当?怕是早就被人按下去了。”
“儿子多谢父亲。”
“说吧,过来找为父到底要说什么事?”
“儿子此番前来是想,”白晏清声音带了丝哽咽,险些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儿子受皇命所托远在凉台府为官,不能在父亲跟前尽孝,已叫儿子痛苦不堪,然,皇命不可违,不得不如此。”
定远侯越听眉头越皱,“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能得此重任已是不错,不能在为父跟前尽孝也是情有可原,为父不曾就此事怨过你分毫。”
“父亲知晓离别之苦,儿子望父亲莫要叫煜安和静琦留在京中,儿子想要亲自教养他们,而不是叫他们与儿子这个做父亲得日渐生疏。”
定远侯眉头高高皱起,越听越糊涂,“没有人要让你骨肉分离,你多虑了。”说着,他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白晏清身旁拍了拍他得肩膀,“孩子大了后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能在跟前的也就小时候这段时间,因此这段时间最为重要,万不能错过。”
他这也是有感而,他小的时候他的祖父、父亲都在外打仗,他是被祖母和母亲养大的,所以感触特别深。
祖父和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虽然悲痛,却不像祖母和母亲逝世时那般伤痛。
他不想他的孙儿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还要经历他年少时之苦,毕竟他这个儿子是文官,跟四儿子这个武将不同。
四儿子要去边关上战场,他自当举双手赞成。
文官不出意外这辈子都不用上战场,只是去外地赴任,完全可以将子女带上。
“儿子多谢父亲体谅,父亲大义,远非儿子能及。”白晏清感动的泪眼汪汪,“那儿子就回去收拾行李,此番离去必定早日立功,争取早日入京,荣耀归来,让父亲面上也有光。”
“去吧。”定远侯大喜,“为父就在京中等你,可莫要叫为父失望。”
白晏清暗喜,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心急地回到杳尘院分享这个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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