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婳满腹委屈地站在堂中,“儿媳也是想着为母亲出口恶气!”
葛如蓉气个倒仰,有心想要骂几句,想到许知婳背后的镇北侯只能硬生生压下,强忍着怒火道:“为娘知晓你的孝心,当务之急不是与人争吵的时候,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许知婳微垂着头,作出一副知错的模样。
葛如蓉也无法多说什么,突然灵光一现,道:“若不然你去镇北侯府走一趟,只要镇北侯府与葛府联手,届时还有侯府施压,就不怕这事儿过不去!”
她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
当初为儿子求娶高门贵女,为的不就是一朝落难之时有人相助吗!
要不然娶个身份贵重的儿媳做什么?
打不得,骂不得的,只能当祖宗一样拱着。
许知婳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儿媳尽力。”
葛如蓉要听的可不是什么尽力,而是必须,最终有所顾忌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压下去,“罢了,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明日再回趟你的娘家。”
“是。”
天色渐晚,杳尘院那边出了大状况,竟然惊动了太医。
葛如蓉站在栖鸾院廊下望着杳尘院的方向,对着身旁的杨嬷嬷吩咐道:“你去探探是真是假。”
将人气吐血她信,但这般严重她不信。
杨嬷嬷也知事态严重,忙领命而去。
等到了杳尘院就见太医一言难尽神色不是很好的走出来,边走还边摇头。
杨嬷嬷心中咯噔一声,当真如此严重?
“太医留步,三夫人她……”
太医停下脚步望着杨嬷嬷,又叹了口气,“我已开了药方,三夫人按照药方上来便可,平日里只要不动气不动怒即可。”
这话不就是要当个祖宗一般拱着?
杨嬷嬷狐疑地看了眼太医,她觉得说不准他们彼此串通,苦于没有证据。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管家将太医送走。
她念头一转,抬脚进了杳尘院。
从朱忙出来迎接,“杨嬷嬷怎么过来了?”
杨嬷嬷看她双眼通红,声音哽咽,一时判断不出真伪,“三夫人如何了?可有大恙?老夫人十分担忧三夫人的身体,特命我过来探望一番。”
“劳老夫人挂念,”从朱停顿了一瞬,带着丝不易察觉地怒气,“我家夫人这是受了无妄之灾,这些年远在外地,虽说吃穿不愁,但还是落了病根没有好好料理,如今被……一激,反而将先前的毛病都激了出来。”说着用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杨嬷嬷见她情真意切的模样不似作假,再联想到外地确实不如京城繁华,倒是信了几分。
最后只隔着屏风虚虚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三夫人,满屋子的药味令人不适,只得提出告辞离去。
不提不行,杳尘院上下都用吃人的目光看着她,要不是府中规矩森严,她们不敢以下犯上,怕是能扑上来生吞了她。
她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但也承受不住这么多人吃人的目光,只能落荒而逃。
从朱将杨嬷嬷送出杳尘院,直等人见不着背影了,才轻轻呸了一声,扭身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