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向晚舒和郝老三,梁书生甚至都没询问一番,只是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地告诉二人宝宝睡着了,不要吵醒他。
两人躲过梁书生,来到了屋子里,现屋子里的东西基本没有被动过。两人又看了看仓房,都是一些被老鼠咬坏的书籍和挂了不知多久的干菜。
两个人摇了摇头,看来梁书生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来帮着收拾收拾。
两人又来到村里,询问了梁书生的近况,大家都说自打他疯了之后,村里的人就每天轮班给他送一顿饭,虽然养活不了他,但起码也饿不死他。
这一句话引起了向晚舒的注意,一天一顿饭,从村子的经济情况上看,这一顿饭估计也吃不了什么好的,但是这梁书生的脸可看不出消瘦的样子,还隐隐泛着油光。
略一思索,向晚舒开口。
“三哥,咱们还得再去梁书生家一趟。”
郝老三疑惑“干嘛去?”
向晚舒目视前方“去他家厨房看看。”
两个人转身又来到了梁书生家,进门往东一拐,就来到了他家的厨房,看到厨房地面上的脚印二人眼前一亮。
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居然有两个人的脚印,一大一小。郝老三脱下梁书生的鞋跟地上的脚印一对,果然是梁书生的。那另一个有没有可能是王月娥的呢?
向晚舒来到梁书生的卧房,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双王月娥生前穿的鞋,放在脚印上一对,严丝合缝!难道这个脚印是王月娥的?
“三哥,你怎么看?”
郝老三摇摇头“现在还不能确定,先看看再说。”
两人沿着脚印继续往里走,脚印的尽头是一个饭桌,饭桌上摆了很多没刷的碗,向晚舒拿起一个碗看了看,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是卤煮的味道!这让二人心中的疑问更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晚舒决定,蹲守王月娥,只要把她抓住不就什么事都明白了吗。
回去之后,向晚舒每天都和李氏一起出摊,就等着王月娥出现,可王月娥就好像知道了消息一样,一连七天都没有出现。第八天,外面下起了小雨,因为山路湿滑,李氏就没有出摊。第九天天晴了才去,到了中午,工人涌到小摊前吃饭,没多久卤煮就要卖完了,就在向晚舒以为王月娥今天也不会来时,小摊前响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大姐,给我一碗卤煮。”
向晚舒抬头一看,是王月娥!她还是穿着那身衣服,挎着篮子,只买一碗卤煮。
向晚舒见状全当毫不知情,给王月娥盛了碗卤煮后接过一文钱,在接钱的时,向晚舒还特意摸了一下王月娥的手,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王月娥拿到卤煮后转身离开,向晚舒又仔细地打量着王月娥,现她的鞋上沾满了泥,而且这个泥的颜色不像是山上的泥土,更像是她坟墓上的泥土。
于是向晚舒急忙叫了几个人,带上一张网,在野外无人的地方将王月娥网住。
“哼!王月娥,我跟了你好几天了!说吧,你为何要骗人!”
被网在网中的王月娥一脸惊恐“我没有害人,我没有害人,放我回去,我要照顾我的相公和孩子。”
郝老三疑惑不已“照顾相公和孩子?你怎么照顾,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听到郝老三说自己已经死了,王月娥愣了一下,眼泪留了下来,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了一般,一边哭一边在嘴里念叨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还不能死,我要把孩子养大。”
向晚舒蹲下身子,安慰着王月娥,“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告诉我,你的孩子在哪?”
王月娥看着向晚舒真诚的眼神,指了指自己坟墓的方向。
众人心里一惊,以前老是听老人说有难产的妇女死去之后一灵不昧,在墓地养活自己的孩子,不会遇见真的了吧?
在王月娥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坟墓前,有几个胆大的小伙子用铁锹挖开了王月娥的棺材,里面真的有一个小男孩在棺材里熟睡,棺材里除了小孩,还有一些吃的和玩具,向晚舒一看,这都是在城里买的。
这边,刚刚离开的郝老三带着梁书生来了,梁书生见到王月娥,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步上前,痴痴地看着王月娥。
“娘子,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此时王月娥的身体已经开始黑,撒出了阵阵的恶臭,她微笑着对梁书生道。
“相公,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呀,我养大了我们的孩子。”
梁书生看着躺在棺材里正在熟睡的孩子,俯身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然后走过来拉住王月娥的手“走,娘子,咱们回家。”
王月娥凄惨地笑了笑,而后温柔地对梁书生挥了挥手。
“相公,我累了,该歇歇了,我们的孩子以后就靠你了。”
话落,王月娥就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梁书生看着空了的手痴痴地哭了起来,这时梁书生怀里的孩子醒了“娘,娘,呜呜。。。。。。”
这一声声娘终于将梁书生唤醒,梁书生抱着孩子悲痛万分。
众人被王月娥的执念和两个人的爱情感动落泪。村里人见状又找来了阴阳先生重新为王月娥下葬,又请了和尚为其度。
打那之后,城里再也没出现过王月娥的身影。梁书生有了儿子,重新振作了起来,每天忙里忙外乐此不疲。
向晚舒回到家里,将整个事情和李氏讲了一遍,李氏叹了口气久久不语。向晚舒回房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断地在问自己,这件事自己做的对还是错?
这时,向爹爹扛着锄头回来了。一进院,向爹爹就将向晚舒喊了出来。
“爹,咋啦?出啥事了?”
向爹爹将手里的杂草递到向晚舒面前,“乖乖,你看,上完肥之后不仅苞米长的好,杂草也长的好,铲完没几天就又长出来了。”
向晚舒一看,可不嘛,前几天刚锄完草,这才没几天就长这么高了。在这里也没个除草剂,要是只靠人锄草那真是太费劲了。这可咋办?就在向晚舒思考对策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阵的鸭子声。
“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