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翠羽两个,被一群太监押着跪在地上。
林惜月走过来,踩在她的手上用力捻着。
那云锦绣鞋上镶的龙眼大的东珠,正是当年她进宫时,外祖家送给她的嫁妆之一。
世间仅此两颗,珍贵无比。
这些年她常常拿出来欣赏把玩。因为十分喜爱所以一直珍藏着,舍不得镶嵌。
应该在重华宫的宝库里,怎么会在林惜月手里。
心里想着嘴里就质问出来了。
“本宫的东珠怎么会在你手里?”
林惜月嗤笑:“在本宫手里,当然是因为它们现在是本宫的了。”
“你不会还想着能从冷宫出去吧?别做梦了。”
说完一脚踹过来。
她在冷宫这些时日,吃的都是残渣剩饭,又住在漏风的宫殿,夜里寒凉,不小心染了风寒。
冷宫里缺医少药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了。
林惜月那一脚,踹的她倒地滚了几圈,额头撞在台阶的尖角上,顿时血流如注。
翠羽见状吓得脸色煞白,跑过来一边手足无措的捂着她的伤口,一边嚎啕大哭。
可是那血呀,却怎么都止不住。
翠羽对着林惜月跪地不停的磕头:“皇贵妃娘娘,奴婢求求您。
看在我家娘娘过去,从不曾为难您的份上,放过我家娘娘,帮我家娘娘宣个太医来包扎一下吧。”
黄衫那个贱人跳出来说:“大胆!她现在是冯罪人,可不是当初那高高在上的玉贵妃,哪里配请太医。”
林惜月像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大笑,笑完又一脸愤恨,眼睛里想要喷出火来一样。
“哼……没有为难本宫,是因为她从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她得到了表哥的宠爱,就该死!:”
“表哥所有的宠爱本该是本宫一个人的。”
……
血染红了衣衫,也染红了她的世界。
不知昏睡了多久才醒来。
现自己还是躺在冷宫破败的宫殿里。
几块硬木板拼起来的床,身上盖着已经板结的破棉絮。
床边一盏豆大的油灯明明灭灭。角落里翠羽在几块石头搭的灶上烧火煮着什么。
使劲闭上眼睛又睁开。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啊。
父母和兄长们都好好的,没有入狱。
她也没有入宫,没有后来的一切。
还是那个千娇百宠的镇宁侯府大小姐。
在江南与外祖家的表姐妹们一起踏春赏景,泛舟游湖。
一起讨论最时兴的衣衫饰,胭脂水粉。
在边关与父兄们一起策马扬鞭,拉弓狩猎。
一起看边关的落日孤烟……
“娘娘,你醒了。”
翠羽那惊喜的声音让她一秒回神。
话音刚落,就见她端了一碗药过来。
“娘娘快趁热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