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完,他忍痛回到座椅上,越想越觉得窝囊、颓丧。
在不知不觉间,苏强依稀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傍晚:
那天下班后,苏强仍死皮赖脸地送徐翠翠回家。徐翠翠嫌他伴在身边炸眼,惹得别人猜测他俩是情侣关系,就一个劲地撵他回家。
可是苏强铁了心要和他搞对象,就厚着脸皮跟在旁边,嬉皮笑脸地搭讪。
徐翠翠见他如此“顽冥不化”,非常生气,就说了些难听的话,想以此贬损他,让他知耻而后退。
苏强开始还嬉皮笑脸,但徐翠翠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听,苏强就着恼了。他知道徐翠翠如此地贬损自己,就是想把自己吓退,她好和窦青山恋爱。
苏强突然产生一个邪念,夺走徐翠翠的贞操,让她不得不嫁给自己。因为那时,农村女人认为贞操比命都重要,如果被男人破了身子,许多人就不得不委身于这个男人,即使再委屈再嫌弃再讨厌,也不得不“认命”。
于是,苏强说:“既然你如此讨厌我,那好,我们好好谈谈,谈完我就跟你分手,不再纠缠你。”
徐翠翠天真,又急于摆脱他的纠缠,就相信了他,刹车,下车。
路旁一片针阔叶混交林,虽不是原始森林,却也郁郁葱葱,非常繁茂。
苏强说:“咱们到那边谈吧,这边总有人经过,有些话不能让他们听见。”
徐翠翠迟疑起来,不想跟他进入树林里。
“我这是为你好,不然有些话让外人听见,你一个大姑娘,会被人传闲话的。”苏强见她犹豫,就刚了她一句。
徐翠翠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跟他朝树林里走去。
进入树林,苏强就变了脸,一把抱住徐翠翠,就去脱她衣服。
徐翠翠吓坏了,拼命挣扎。
但苏强比她力气大得多,很快就把她压在身下,解开了她的腰带……
第二天,苏强听说徐翠翠疯掉了……
这天晚上,窦青山还像往常一样骑着摩托车回家,车上布兜里,有他在路边山林里采摘的野草莓和蓝靛果。
一边沐浴着醉人的晚风骑车,一边想像着,窦芍药和窦红英以及窦英俊,吃的满嘴都是果浆的滑稽样子,再看着徐翠翠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想着想着,他的心都醉了,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可是当他回到家的时候,他一下就惊呆了。
窦青山呆傻在家门口。
他先听见了凄厉的哭声。然后他看见,大女儿窦芍药抱着小儿子窦英俊,在院里兜圈子跑,她身后是妻子徐翠翠,然后是二女儿窦红英,跟在后面边哭边跑。
“妈妈,妈妈,不要,不要掐死我弟弟!”
窦红英嘴里喊着,试图去拽住眼看就要撵上大姐的徐翠翠,却被徐翠翠回身用力推倒在地上,又在她肚子上踹了一脚。
二女儿出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翠翠又疯了!
窦青山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徐翠翠疯病作了!
窦青山跳下摩托车,朝徐翠翠奔过去。
这时徐翠翠已经撵上窦芍药,正在从她怀里抢夺窦英俊。
窦芍药才7岁,刚上小学一年级,身子又长得比一般孩子弱小,哪里是徐翠翠的对手,何况她又是在疯癫状态,因此怀里的弟弟眼看就要被母亲夺走了。
窦芍药急眼了,在母亲手腕上用力咬了一口。
徐翠翠嚎叫一声,放下扯着小儿子脚丫的手,伸手就扯住了窦芍药的长,用力地撕扯着。
窦芍药出凄惨的叫声,“妈,你放手哇妈,我是芍药啊……”
徐翠翠不仅不放手,反倒手上用尽力气,撤掉了女儿头上的一缕头。
窦芍药被拽倒了,扯掉头的头皮显露出来,渗出殷红的鲜血。窦芍药疼得身子直颤。但她还是坚强地站起来,抱着怀里的弟弟跑进屋里,顺势把门栓拴上了。
徐翠翠疯狂了,愤怒了,冲过去拽门,没拽开,就用拳头砸,把门玻璃砸碎了,手上插着玻璃渣子,鲜血直流。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仍然在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