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美丽说:“今天必须我买单,我不是废人,也不是吃不上饭,凭啥总让你俩买单啊。”
扈红体格壮,把金美丽挤到一边,掏出一沓钱说:“谁买还不一样啊,都是好姐妹,分那么清楚干啥?再说了,你挣点钱不容易,还是留着给你父母买药吃吧。”
金美丽急了,脸色争得通红,眼里甚至都盈满了屈辱的泪水,窦芍药就把扈红拽到一边,顺便塞到她手里一沓钱。
金美丽似乎有点受辱的味道,想把钱还给窦芍药,不料吧台服务员看他们如此撕吧,觉得磨叽耽误时间,就说:“一共消费67o块钱,你们谁买单,赶紧结账。”
金美丽突然一怔,才理解窦芍药偷偷塞给她钱的用意。
因为她手里攥着的,才5张百元大钞,根本不够买单的,幸亏窦芍药塞给自己几张,不然跟扈红争抢半天,真要是自己买单,还差17o块钱,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从那以后,金美丽自甘贫穷和弱势,知道自己在好友面前是装不起大方的,就不再争着买单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窦芍药与金美丽准时在婚纱摄影店会合,经过聊天得知,金美丽修得福气,苦尽甘来,找的老公叫蒋铭,是率宾县口岸海关缉私局的一名干部,是大学毕业后考过来的公务员。
蒋铭家在天津,父母都是公务员,家境较好。
窦芍药真心为金美丽感到幸福,好姐妹终于苦尽甘来,好人终得好报。
看得出来,金美丽对蒋铭非常满意,说他虽然比自己大7岁,但一点也不嫌弃她的家庭,不仅温文尔雅,知冷知热,还热别爱她,呵护她,心疼她。
第二天的婚礼是按照朝鲜族习俗举办的。
新郎新娘穿着朝鲜族婚礼盛装出现的时候,宴会厅响起一片惊叹声,新娘子简直美若天仙,惊艳极了!
蒋铭父母5o多岁,专程从天津乘飞机赶来,参加儿子的婚礼。
金美丽的父母,被马志军开车提前从朝阳林场接来,安顿在宾馆,金美丽给他们买了全套新衣服,她父亲坐着轮椅,出席了女儿的婚礼。
傍晚时分,闹哄哄的一天终于结束,马志军将金美丽父母送回朝阳林场,蒋铭的父母也回宾馆休息。
窦芍药和扈红来到金美丽新房,蒋铭正帮金美丽卸妆。
几个人闲聊了一阵,天色向晚,窦芍药见新郎新娘都显疲态,就拉起扈红胳膊,要起身告辞。
扈红不走,说:“我还有几句话要跟蒋铭交代,美丽和芍药,你俩先出去。”
“啥秘密话啊,还非得我俩出去?”金美丽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解地问。
“别管了,你俩出去!”扈红把她俩推出屋门,在里面把门关上了。
……
大约十几分钟后,窦芍药和扈红走出金美丽婚房。
窦芍药问她:“你刚才搞什么鬼?神神秘秘,鬼鬼祟祟,还把我俩撵出去,真有你的。”
扈红朝她眨眨眼,俏皮地笑了,说:“我给蒋铭痛说悲惨家史,然后给他来了一个杀威棒。”
“啥玩意啊,痛说家史,你痛说家史跟人家蒋铭有什么关系?人家又不是你的新郎。”窦芍药感觉她有些奇怪,就停住脚步问。
“这你就不懂了吧,”扈红得意地笑说,“我不是说我的家史,而是说金美丽的家史。”
“为啥呀?人家新婚燕尔的,你竟然说美丽的不幸家史,这不是揭她的老底,让她出丑吗?”
窦芍药觉得她太过分,就白她一眼说,“扈红,咱们三个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你这样干,对得起美丽吗?”
“嗨!你误解我了!”扈红见闺蜜如此说自己,气得一跺脚。
“我把金美丽不幸的家庭,都跟蒋铭说了,咋的,咱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是警告他,美丽从小就苦,现在也不幸福,但她最美丽,最善良,最温柔,如果他蒋铭敢对美丽不好,敢欺负美丽,我第一个不饶他!”
窦芍药叹口气,无奈地看着扈红,想批评她几句,说她太冒失了,但又知她的本意是好的,是担心好姐妹被欺负,才这么莽撞行事,就收住了话茬。
“可是,你这样做,美丽高不高兴啊?她和蒋铭处对象时,把家庭状况跟蒋铭说了没有哇,如果没说,那蒋铭嫌她隐瞒家史,生气了怎么办?”窦芍药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隐忧。
“这个不用你操心,”扈红大咧咧地说,“蒋铭跟我说了,美丽跟他处对象时,把家里的情况都如实告诉了他,他早就知道。”
“那,蒋铭怎么说的?”窦芍药禁不住好奇,紧张地问。
扈红大步朝前走,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是不说话。她是在故意吊她的胃口。
窦芍药见她那样子,觉得好笑,就不再问了,而是追上来吹起了口哨。
她知道,凭扈红的性格,狗肚子里盛不了二两香油,不用问她,一会儿她自己就会秃噜出来的。
果不其然,窦芍药吹着口哨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把刚才的话题忘记了,扈红彻底懵了。
“哎,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蒋铭咋跟我说的?”扈红问道。
“话是你自己跟蒋铭说的,又不是我让你去说的,他爱咋说咋说呗,关我啥事?”窦芍药继续吹口哨。
“你呀,真能装。”扈红终于憋不住了,“告诉你吧,蒋铭跟我保证了,以后一定对金美丽好,一辈子对她好!”
“真的?他真是这么说的?”窦芍药停住脚步,看着扈红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破嘴。”
“他敢?”扈红瞪起了眼珠子,“我让他誓了,他说要是背叛金美丽,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让走私犯拿枪打死他!”
窦芍药搂住扈红肩膀,说:“扈红,你是好样的!我替美丽谢谢你!”
“真能整景,”扈红也搂住她肩膀,一起朝前走,“咱们姐妹三个谁跟谁啊,你还谢我,太虚伪了。我告诉你芍药,这辈子除了父母,咱们三个是最亲的人,不知你认不认,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我认,扈红姐,扈大侠!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姐大!”
窦芍药搂着她肩膀,一脸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