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窦红英叹息一声,去里边柜台拿出一包卤蛋,一包卤猪蹄,放在葛勇面前说:“你总这样对付不行啊,早晚要得胃炎的。”
葛勇没说话,牙齿撕开卤猪蹄,拿起一块狼吞虎咽起来。
窦红英望着他这样子,叹口气,眼圈红了。
从窦红英那回到家,钱舒静还没回来,葛勇把一根火腿肠扔给“大赢”,简单洗漱一下,就钻进了被窝。
他实在太累了,躺下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半夜时分,钱舒静回来了。她根本不顾及葛勇睡没睡着,啪地打开点灯,窸窸窣窣脱衣服。
“大赢”一整天没见到主人,见她回来就蹭过去,温顺地蹭着她裤脚,求得她抱抱。
钱舒静大概又输钱了,肚子里的火气正没处泄,就一脚把“大赢”踢开。
“大赢”出一声惨叫,从地上骨碌爬起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主人。
葛勇被“大赢”的叫声弄醒了,睁眼见钱舒静坐在床上数钱,哗哗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响亮。
葛勇背过身去,想躲开灯光继续睡觉。
“你说气人不气人!”钱舒静一脸怒气地说,“玩不起就别玩,要玩就别欠账,欠来欠去就开始赖账,真他妈闹人!”
葛勇仍背着身子,说:“麻将桌上不就这样吗,为了几块钱争来争去的,有啥意思。”
“你知道个屁!”钱舒静怒气冲冲地说,“妈的,死姚胖子,回回欠人家的钱,欠到最后就赖账,一点也不讲牌德。”
葛勇暗自笑了,心想,不就是闲得慌凑在一起打个麻将吗,咋还整出牌德来了。他说:“你也是,明知道姚胖子不讲牌德,干嘛还非得跟她玩?”
“不跟她玩儿,跟你玩儿啊?”钱舒静抢白道。
葛勇就不再搭理她了,闭上眼睛想快点睡过去。
可是钱舒静不消停,输完钱,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脸、刷牙,她也不关门,哗哗的流水声像电钻,扰得葛勇毫无睡意。
睡不着了,葛勇就闭着眼睛想组建虎豹巡护队的事。可是直到钱舒静睡着了,打起了呼噜,他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没相处好办法。
葛勇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去动员那些五六十岁的老职工。
这些职工干了一辈子林业工作,在山里转悠了大半生,都是老林业人,觉悟高,有奉献精神,对山林和野生动物有感情,就答应了葛勇。
葛勇数了数,11个老职工同意参加巡护队,但其中有4个人是风湿骨病,老寒腿,都是年轻时在山林里顶风冒雪伐木落下的毛病。
这些人不要说上山,就是下山也下不去啊。
有一个人患有老哮喘病,那是被风雪呛了气管和肺管,常年喘气像拉风匣似的,呼吸都困难,哪敢让他上山?
还有一个人,身体硬朗,态度积极,可他儿子、女儿不同意,死活不让他参加巡护队,在他报名的当天晚上,城里工作的女儿就开车把他“押”回县城。
11个人去掉6个,只剩下5个人。
这就是葛勇能召集的全部人员了!他们热情高涨,态度积极,葛勇想,虽然这几个人年岁较大,但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