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杨丹,不要哭,有啥困难跟姐说。”窦芍药安慰道。
“芍药姐,我被我哥和嫂子关起来了,他们在外面把屋门锁上了,我出不去了。”杨丹边哭边说。
“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能这么做,青天白日凭什么把你锁起来?”窦芍药眉头微皱。
“我家是回民,本来就是少数民族,在率宾县只有几十户回民,我去年回家后没出去找工作,我哥和嫂子嫌我在家吃闲饭,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天天摔摔打打指桑骂槐……”
“后来我参加了女子虎豹巡护队,工资虽然低,却能够自食其力,不再让他们养活了,哥嫂消停了一阵子。这些年我爸和我妈帮着我哥栽培黑木耳,每年都能赚几十万块钱,他们怕我赖在家里分家产,就总撺掇我爸妈把我嫁出去……”
“可是咱们县回民实在太少了,适龄的男孩子就更少了,他们给我介绍了两个人,一个只有初中学历,一个42岁老光棍,我因为没有共同语言没相中……”
“前几天我嫂子托人在兰州给我介绍了对象,是个开面馆的,年纪比我大22岁,老婆得癌症死了,还带着一个14岁的小男孩……”
“你答应了吗?”窦芍药听说杨丹哥嫂给她介绍了这样一个老男人,不由得关切起来,打断她说,“杨丹你可千万不要答应他们,他们这哪是关心啊,是在把你往火坑里推啊,再说兰州离咱们多远啊,你要是到了那边遇到困难谁帮你啊。”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杨丹继续叙说,“他们哪是给我介绍对象啊,简直是在害我啊,我就没答应,死活都不答应他们……”
“可是我爸我妈被他们洗脑了,就轮番来做我的工作,希望我去兰州跟那个老男人结婚。我死活不同意,后来我哥嫂也来劝我,被我骂了回去,他们恼羞成怒,就把我锁在屋里了。”
“他们怎么这么过分,还是你的亲哥哥吗?”窦芍药愤怒极了,“都解放几十年了,你父母和哥嫂还搞封建社会那一套,还限制你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
“芍药姐,你救救我,我求求你了,快来救救我吧,我怕晚了他们给我灌了迷药,把我塞进火车拉倒兰州,我就彻底毁了,呜呜呜……”
杨丹的话语孤苦无助,伤心欲绝,让窦芍药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万丈冰渊。
山上巡护时,窦芍药催促大家加快节奏,上午11点钟两路人马就在山顶汇合,她催促大家吃午饭。大家都不解,窦芍药也不跟她们解释,只是一个劲地催她们快点吃。
吃完午饭,她也没让大家像往常那样靠着树干小憩一会儿,而是催命似的催促大家起来,从另一条兽道往山下巡护。
她们在山脚下汇合的时候,才是下午3点钟,窦芍药吆喝大家上车,闷声不语地开着越野车回到朝阳林场。
几个女巡护队员虽然心存疑惑,但也没多问,知道窦芍药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兴许她家有什么急事,她要急着回家处理。
越野车启动,窦芍药开车向东走去。
“反了,芍药你走反了,咱们回县城往西开啊,你咋把车往东开呢?”扈红坐在副驾驶座位,连声叫窦芍药停车掉头。
“你别咋呼了,跟我走就是,留着点精力和体力,到时候你别没劲了掉链子。”窦芍药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
“什么精力体力的,掉什么链子,你这是干啥去?”扈红看着她沉郁的脸色问。
“杨丹被她哥嫂软禁了。”
“为什么?她哥嫂为啥软禁她?”扈红忘记了对杨丹的“仇恨”,焦急地问。
窦芍药把早晨杨丹说的那些话,又跟扈红说了一遍。
“什么哥嫂啊,这不是黄世仁吗?”扈红一听就火了,“她爸妈咋回事,老糊涂了,还是真心想把亲生闺女扫地出门?他们怎么这么狠心,虎毒还不食子呢。”
扈红越说越气,一拳砸在车门上。
“我的车,”窦芍药惊呼一声,“你朝我的车什么邪歪气,我的车又没招你惹你,有能耐一会儿你跟杨丹的哥嫂使。”
晚上6点1o分,窦芍药的越野车停在杨丹家大门外。扈红的气还没消,下了车朝院门踹了一脚,气鼓鼓地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