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芍药本来也不想让苏清晨给她熬药、送药,一是两人以前有那点暧昧的关系,林场不少人都知道,她不想让别人背后嚼舌头;二是苏清晨腿脚不利索,每天起大早熬药,还要跛着脚给她送来,往返四趟着实不忍。
现在虽然儿子说的有些难听,但她不知道马景阳在家现马志军和库晓晓的隐情,也不清楚马景阳偷听了苏清晨与何丽的争吵,就朝苏清晨两手一摊,“就这么办吧,清晨,你不要再给我熬药了,诊所挺忙的,你还是专心给患者看病吧。”
苏清晨咳嗽两声,只好作罢。
解决了苏清晨对妈妈的纠缠,马景阳心里得意极了。第二天吃过晚饭,他又开始纠缠妈妈了,“妈,明天我要跟你去巡山。”
“那可不行,巡山是非常辛苦的,也很危险,你年纪太小,还是乖乖在家跟窦勇玩耍吧。”窦芍药摇摇头。
“我都12岁了,还是学校5oo米跑的冠军呢,我不怕累,也不怕危险。”马景阳故意把年龄说成虚岁。
窦芍药被儿子逗笑了,还是不同意带他去。
“老师给我们布置了暑假作业,要求我们参加有意义的社会实践活动,还要写作文,我觉得跟你们上山巡护,为保护东北虎豹出一份力,是最有意义的,妈妈,你就让我去吧?”
马景阳搂着窦芍药的一只胳膊,左右摇晃地撒娇。窦芍药拗不过他,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就点了头。
第二天早上4点,天刚蒙蒙亮,窦芍药还在睡觉,马景阳就醒了。窦芍药被他被弄醒,看看表时间尚早,就把儿子揽在怀里继续睡觉。
5点钟,母子二人起床。6点钟,马景阳就坐在了窦芍药越野车的副驾驶。
今天去“野猪岭”巡护,窦芍药和队员们聚齐,两辆车前后驶出朝阳林场。
马景阳听说去“野猪岭”巡护,特别兴奋,话匣子就关不上了。“妈,‘野猪岭’是不是因为野猪很多,才叫‘野猪岭’的?”
扈红抢答,“是啊,干儿子,你猜对了,加十分。”
马景阳洋洋自得起来,“干妈,既然野猪那么多,你们以前巡护时见过野猪吗?与野猪遭遇时,你们不害怕吗?”
扈红和窦芍药相视一笑,“当然害怕了,尤其那头大公野猪,比两个家猪还大,那两个大獠牙呀,太吓人了!”
“是吗?它能豁死人吗?”马景阳紧张地问。
“当然能把人豁死了!”扈红的表情变得张牙舞爪,“别说人了,就是黑瞎子它也能豁死!”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太爷爷说过,在老爷岭有个俗语,‘一猪二熊三老虎’,最熊气的就是孤猪,这种孤猪天不怕地不怕,连森林之王东北虎见了都躲得远远的,轻易不敢招惹它。”
马景阳煞有其事地说。
“所以说山里太危险,你进了山不许乱跑,要紧紧地跟在妈妈后边,知道吗?”窦芍药借故吓唬他。
马景阳毕竟是个孩子,虽然开始被窦芍药吓唬住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边,但很快他就受山里的风景吸引,管不住手脚了。
一会儿追蝴蝶,一会儿撵野鸡,一会儿又被树上的松鸭和松鼠吸引,乱跑乱跳。窦芍药既要带领大家清理猎套,还要时刻不让儿子跑出视线以外,操碎了心,嗓子都跟他喊哑了。
傍晚她们下到山脚,马景阳累得像摊烂泥,坐进车里就呼呼睡去。车子到了许翠翠家,他也没醒。
窦芍药喊他下车,他耷拉脑袋大有昏睡百年之势,眼皮都抬不起来了。没办法,窦芍药只好把他抱下车,放在炕上,任他昏睡。
窦芍药做好晚饭,喊马景阳下炕吃饭。马景阳迷迷糊糊下了炕,可是腰酸腿疼,脚下一软跪在地上。惹得窦勇哈哈大笑,“表哥,还没到过年呢,你干嘛给我磕头啊?”
马景阳浑身酸痛,脑袋似乎都支棱不起来了,也没有力气跟窦勇斗嘴,懒懒地瞪了他一眼。
吃过晚饭,窦勇要马景阳和他一起,跟妈妈去市玩。马景阳疲乏得要命,爬上火炕又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马景阳显得更加疲累,用他的话说就是腰酸得要命,腿胀得要命,脚疼得要命!
窦芍药知道儿子还小,爬山下坡一整天,已经累屁了。
这天她休息,就把马景阳送到了爷爷窦大虎家。窦大虎三个儿子,只有窦青山给他生了孙子窦英俊,老二窦青松和老三窦青云生的都是女孩,他是一个传统观念很深的人,对男孩尤其喜欢。
可是窦英俊不着调,女朋友没少找,却到现在也没结婚,更不要生儿子了。
窦青松和窦青云的女儿也都到了结婚年龄,对象也有了,却不着急结婚,结果第四代就只有窦芍药生的马景阳,他就成了一个孤苗,独瓜。
窦大虎和边秀珍在边境小屋生活得寂寞,就给窦芍药打了几次电话,让她把重外孙送回去,陪他们住几天。
窦芍药其实想让马景阳回县城,让婆婆带着他学点篮球、围棋什么的,可他说啥也不回去。
马景阳跟窦芍药一样,天生对大自然亲近,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松鼠蝴蝶,绿水青山,都是他极为向往的生活。他听窦芍药说要去和太姥爷到边境线作伴,早就急不可耐。
可是窦芍药和马景阳都没想到,他只在边境小屋呆了5天,就生了一件要命的事件,差点让他们母子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