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秀珍走上颤抖着的小桥,河水淹到了她的小腿,浪涛击打着她的小腿,让她微微摇晃起来。
河水上涨的很快,眨眼间看不清水里的桥面了。
马景阳虽然才11岁,但个头已过了边秀珍,他见激流中的边秀珍摇摇晃晃,湍急的河水不断往桥下面推搡着她,他担心太姥姥站立不稳被河水冲走,就走上了小木桥。
窦大虎没有喊住马景阳,非常担心他的安危,摇摇欲坠的小木桥有可能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万一木桥垮塌两人都会被洪水卷走。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马景阳人小胆大,跟在边秀珍后边,“太姥姥,你不用害怕,我在后边保护你。”
边秀珍听见马景阳的话,心里一阵温暖,脚下站稳了些,挪动着脚步朝对岸走去。
忽然一个浪头打来,卷着一棵大枯树直直地朝小木桥撞来。
“快走!”窦大虎大喊。
风雨太大,前边的边秀珍没听清窦大虎的喊声,回头朝他张望,想知他在喊什么?
“咣!”大枯树重重地撞在小木桥上,木桥顿了顿,便倾斜着被洪水卷了下去。
马景阳大吼一声,在边秀珍后背上用力拍了一掌,边秀珍脚下不稳,朝前快走了几步,身体前倾着摔倒在河对岸的泥水里。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小木桥在枯木撞击下彻底脱离了原来的位置,洪水中骤然下降了半米多,将马景阳颠进洪水。
“孩子!!”
窦大虎话音未落,扑通跳进洪水里,河水淹没到他的脖子,他想站起来,可是洪水太湍急,一个浪头卷来,让他双脚脱离了地面。
马景阳被洪水冲下去了三四米,窦大虎奋力朝他游去。
马景阳还算镇定,他在跌下洪水的一刹那,双手迅地抱住那颗枯树,才没被洪水卷进河底。
边秀珍从泥水里爬了起来,她都吓傻了,马景阳抱着大枯树被洪水冲走了十几米,窦大虎在后面挥动双臂,只露出一个脑壳,朝马景阳快游去。
“来人啊!救命啊——”
边秀珍大声呼救。
可是暴风雨中只有电闪雷鸣,以及暴涨的河水出的猛兽般的吼声,荒野之中什么也没有。绝望的边秀珍心里一沉,泪如雨下。
完了!完了!
老公和重外孙都要命丧洪水之中!
窦大虎终于撵上了马景阳,他也抱住了大枯树,“孩子别怕,太姥爷来了!”
大枯树在洪水中沉浮着,迅疾的洪水冲击着它,离边秀珍越来越远……
窦大虎用力划水,借助洪水的力量,在一个拐弯处将枯树推到离岸边一米的距离。但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接着枯木一个翻滚,再次被洪水冲到河中间。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窦大虎大吼一声,“撒手!”趁马景阳撒手的瞬间,他在他身上猛地踹了一脚,这一脚揣在马景阳的腰上,把他踹到岸边。
马景阳顺势抓住岸边的红毛柳,爬到岸上。
可是由于用力过猛,窦大虎抱着的大枯树被逆势推向河中间,一个浪头打来,窦大虎脱离了枯树,没了人影……
窦大虎最后是被巡边战士救上岸的。
这天战士们骑马巡边。连日的降雨使巡边路特别泥泞,为了不耽误巡边,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踏上了巡边路。
他们骑马还没来到暴涨的河边时,就看见雨幕中边秀珍用力地朝他们挥舞着手臂,呼喊救命。
战士们催鞭,快马来到河边,边秀珍哭喊着说,窦大虎被洪水冲没影了。
战士们快马加鞭向下游跑去,在11oo多米眼看就要被冲到异国的时候,他们把救生绳甩给了窦大虎。
那时,他已被洪水冲撞得遍体鳞伤,呛了四五口水,脑袋昏沉。神志模糊中他想,这辈子算是交代了,要是被冲到边境那边,肯定十死一生,尸骨要被埋在异国他乡了。
可就在他快要被洪水呛得失去意识之时,听见了战士们的呼喊声……
窦芍药没有及时接到电话,那时她还带领队员们在山上清理猎套。上午的时候天空晴朗,她们在更换一个远红外相机内存卡,窦芍药将换下来的内存卡插在笔记本电脑上,快地浏览起来。
队员们都很费解,浏览内存卡要耗费半个小时,以前窦芍药很少有这样的举动。
可是今天窦芍药却一反常态,她心里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似乎要有什么大事生,她隐隐约约地感觉,这个大事就是手里小小的相机内存卡,所以她等不及下山再看,就迫不及待地浏览起来。
队员们见她这样,也都把脑袋围拢在她头上,跟着一起浏览。由于是快进,前十几分钟什么也没现,除了一只好奇的獾子扭头看了看镜头,啥也没有。
十几分钟后,电脑屏幕上出现了3只狍子,接着一群马鹿跳跃者跑过去……
“啊!”
“东北豹!”
“哎呀,是三只小豹崽!”
“后面,后面,”扈红惊喜地指着屏幕,“小豹崽后面还有一只母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