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家人啊,不仅各个倔驴脾气,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白瞎我一番好意……”
“你咋说话呢?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人忙回头,见窦红英正愤怒地瞪着余巧珍,便有些窘迫。
“你这孩子咋跟长辈说话啊?”余巧珍面色愠怒,双手摊开一脸无辜,“我也没说啥啊,我就说要是你爸听了我的建议,当初买了保险,死后会给你们留下一大笔赔偿……”
“闭嘴!”
窦红英听余巧珍一再说父亲死亡这件事,不由怒火中烧,指着外面低吼,“出去,你给我出去!”
“你不要没大没小!”余巧珍指着窦红英气愤地说。
“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你爸保了险,死后就能获得几十万赔偿,免得一撒手两手空空,啥也没给你妈留下,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我虽然没有买你的保险,也没给子孙留下金条、存款,但我给孩子们留下了绿水青山,留下了一个大参场,这就是无价之宝!”
窦青山不知啥时醒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气息有些不足,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参场?参场值多少钱?”余巧珍嗤之以鼻地说。
“深山老林里的破参场,鼓捣了一辈子的中草药,当钱花吗?”
窦青松见窦芍药和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知道媳妇的老毛病又犯了,怕他把大哥气着,也怕她触犯众怒,连忙把她拽出屋子。
“芍药……”窦青山把手伸向大女儿。
“爸,我在这呢。”窦芍药连忙走过去,握着窦青山的手说,“爸,我二婶嘴巴没把门的,你千万不要动气啊。”
“她说的是实话,爸不生她的气。”窦青山嘴角扯过一丝浅笑,极度虚弱地说,“芍药,爸的时日不多了……”
“爸……”窦红英扑过来失声痛哭。
“爸……”
窦芍药泪如雨下,握着窦青松的手温声说,“爸,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找苏清晨,我去找最好的老中医,一定要把你的病治好。”
“傻孩子,爸知道自己的病,你也别给我寻医问药了。”
窦青山虚弱地笑笑,“你要是孝顺我,就把我送回到参场,我死也要死在那里。等我死了以后,也要埋葬在那里……”
窦芍药答应了窦青山的要求,三天后雇人把父亲抬回到了参场。
通过父亲得病,窦芍药知道他和雇工们在参场的生活条件太过艰苦,尤其一日三餐,4个大男人不仅对付,而且还时常为了省时省力,吃两顿饭。
所以更好地照顾父亲,以及那3个雇工的饮食起居,窦芍药把其中一个中年雇工的老婆接到了参场,雇她给4个男人做饭。
她给参场买去一个大冰柜,把冰柜塞得满满的,不是鸡鸭鱼肉,就是牛羊肉和海鲜,足够5个人吃一个月的。
窦芍药去找了苏清晨,请他给父亲配制中草药。
那天晚上窦芍药哭得特别伤心,这是她从父亲生病以来第一次痛痛快快地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