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率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整个朝悬崖下摔下去。
情急之下,他抓住了崖顶上凸出的一块石头。
他的身子吊在悬崖的石壁上悠荡着,山风鼓荡着他的衣服,似乎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双脚朝下拽。
窦芍药听见惊呼,冲过去抓住了何青率的手……
连续几天的巡护生活,何青率不仅体验了窦芍药她们的艰辛和艰险,却还有了意外的收获——连日来困扰他的、因蹲便无法排泄出来的东西,竟然一泻千里,顺畅无阻地排出体外。
自此,何青率时常跟着窦芍药进山巡护。
半个月后,他就变成了一个老手,并不时地照顾起了窦芍药。
一天午饭后,扈红借口领何青率出去捡松果,把何青率带出众人视线。
“咋的,何总,看上我们窦队长了,老牛想吃嫩草了?”看着何青率献殷勤的样子,扈红觉得有义务提醒一下他。
何青率窘迫地笑笑,“扈红,你想多了,老牛吃嫩草,我哪有那个胆子和福分啊,我是个癌症患者,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命啊!”
“这么说,你还是有这个想法了?”
扈红等着他,严肃地说,“我警告你啊,何总,虽然你是窦芍药的粉丝,也为我们巡护队做了很大贡献,但我劝你,还是不要打窦队长的注意,不要总跟她献殷勤,不然你就是害了她!”
“你把我看成啥人了?”何青率捡起一个大松塔说,“我对窦队长好,那不是献殷勤,我是以这种方式来报答她爷爷和奶奶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你把我想歪了。”
“哼,谅你也不敢胡思乱想!”
扈红捡起一个松塔交到何青率手里,顺便举起拳头示威似的朝他挥了挥。
可是,扈红这边的疑虑虽然打消了,但那边却有人疑虑重重,难以释怀起来。
这个人是苏清晨。
他仍每天早晨给窦芍药和女队员们送汤剂,可是最近一个月,他发现窦芍药身边多了个中年男人,总是围着窦芍药献殷勤,送笑脸。
后来有一天,窦芍药带着何青率来到苏清晨的诊所,介绍说他叫何青率,是女子虎豹巡护队的名义队员,检查发现肺癌早期,请苏清晨给他配制些草药。
苏清晨不忍拂了窦芍药的面子,根据何青率的病情配制了草药,让他拿回去熬制。
但窦芍药和何青率拎着草药有说有笑地走后,苏清晨心里像吃了一百个苍蝇似的难受。
他再没心思看病了,给扈红打电话询问何青率的情况。
扈红说何青率是窦芍药的铁杆粉丝,南方一个大老板,身家几十亿,此次来朝阳林场养病,兼有报恩之意,并有“常驻沙家浜”的打算。
苏清晨是个敏感而敏锐的人,他想自己是个跛脚的半残之人,在深山老林里开个诊所,穷困潦倒。
但人家何青率却不同,身家几十亿,动辄给巡护队捐赠几十万上百万,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年代,自己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此后,苏清晨每天早上再给窦芍药送汤剂,见她与何青率说笑得开心,似乎并不讨厌何青率跟屁虫似的围着她转,也乐得接受他对她的殷勤。
而且也许时间久了缘故,窦芍药对他每天送汤剂形成了习惯,所以现在也不像当初那样对他心存感激地微笑、致谢,而是顺理成章、理所应当地接过保温壶,有时甚至连瞅都不瞅他一眼,让苏清晨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儿子的郁郁寡欢以及唉声叹气,让何丽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