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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简直是放肆!”
陈敬廷从来没见过这样牙尖嘴利,以下犯上的奴才,他一时有些失措,说话也不自觉地结巴了起来。
简随喜冷笑了一声,向前凑近了两步,嚣张地扬着脸说道:“我就放肆了又怎么样?有本事你赶我出去呀!”
对陈老夫人她碍于是长辈还会客气几分,对于陈敬廷这个差不多同样年纪的人,她就没有必要恭敬了,反正自己跟他犯相,索性惹到底,没准儿还真能出去,反正她在这里也待够了,索性离了这些人,眼不见为净!
陈敬廷一下子明白她的意图了,他又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被一个丫头牵着鼻子走。他冷冷地看着简随喜,突然就笑了,说道:“你想走,可以,把银子拿来!不然,你哪儿也去不了!你是我陈家用银子买来的,除非你自己赎身,否则终身要为陈家做事。”
简随喜一看自己的愿望打水漂了,恨得牙痒痒,此时她真恨不得冲上去,给陈敬廷那得意洋洋的俊脸上两巴掌,出一出自己这口恶气,不过她当然不敢这么做,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她气得脸色通红,胸|脯不住地上下起伏着。
陈敬廷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心情不错,刚刚的不快一下子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从今往后,你取代锦屏,她以前做什么,你以后就做什么。现在立刻过来,帮我磨墨!”说着就坐到了桌案后面。
什么?要她做锦屏做的事?那锦屏怎么办?还有,难道说自己以后就要每天都面对他这张冷脸?不要啊!
简随喜的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又惊又怒的,站在那里半天迈不开步子。
陈敬廷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我刚刚的话没听见吗?要我再重复一次?”
简随喜的脚这才动了,一步一挪地走到桌案前,拿起研磨的东西就开始磨起来。
“加水!”陈敬廷冷声道。
简随喜往砚台里一看,才现砚台里干干的,墨早就没了,只得倒进去一些墨汁,又加了点清水研磨起来。
她心中有气,磨的时候力气大了一点,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陈敬廷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简随喜一怔,连忙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心中对面前这个一脸欠扁的男人骂了生平所知道的所有脏话。
过了一会儿,墨磨好了,简随喜垂手站在一边,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呆。她在为自己未来的命运担忧,刚刚她那么大声地顶撞了陈敬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会不会找茬收拾自己。
本来她惹了陈敬业和陈敬忠就够闹心的了,现在又多了个陈敬廷,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们的?
她正在内心腹诽着,突听陈敬廷好像在说什么,往他那边一看,陈敬廷正一脸不满地看着她,问道:“你在想什么?没听到我说话吗?”
简随喜连忙收敛心神,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问道:“您刚刚说了什么,抱歉我没有听到!”
陈敬廷气结,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指了指对面的一张软榻,说道:“你躺到那上边去。”
“啊?!”简随喜吓了一跳,让她躺下,这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躺到榻上去!”
陈敬廷的耐性已经完全消失了,他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笨得可以,跟她说话真是太费劲了!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简随喜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领,全神戒备地看着他。
陈敬廷失笑,“我能做什么?我要画你!”他耐着性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