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把眼光调过去,根本不在看他。
她现在门口张望的张嫂,立刻喊道:
“张嫂——扶我到房里去!”
张嫂慌忙的跑过来,看到苍白而虚弱的冷月,她仿佛吃了一惊:“太太!您这是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
“扶我到楼上,我睡一觉就会好了……”她说。
“好的,太太!”
张嫂扶住冷月从李民身边绕过去。
冷月没有看李民一眼,脚步踉跄的向房门走去。
李民跌坐回车座里,望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下。然后,他把头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用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喃喃的自问:
“你疯了吗?你这个傻瓜!他们也许只是跳跳舞,休闲一下,可是你却逼着她招供,如果她真的狠心离开你,你该怎么办?!”
他抬起头,望着那栋米白色的二层小楼……那儿,是自己的家,是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呀!
那个家里,有他绝色美貌的妻子,还有他绝顶聪明的儿子,他不能失去他们,不能——
他抬起身子想下车,脚下却踩到了那散落的珍珠,他捡起那颗硕大的珍珠,鼻子一酸,眼泪差一点又掉下来。
“月儿,你何尝不是我手中最珍贵的珍珠?这些年我把你捧在我的手心,但我却总是猜不透你的心思,把握不住你的感情,我总是觉得你在想办法离开我……我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努力的让你过上好的生活,我想用这些拴住你,难道聪明的你都看不出来吗?”
他喃喃自语着,把散落在车座下的珍珠一颗颗的捡起来。
“她真的那么喜欢他吗?我努力了近二十年都不行?又没认识他太久……”
明天,他将找专业的人士把这串珍珠修复好,还给冷月。是的,明天,明天他将弥补这一切!
永远不再动手,不再乱脾气,不在骄傲,不在自负,不在胡说八道!
*
明天,明天来临了。
远山和李民一样,都是一夜没睡,都是处在极度的不安之中。
昨天晚上,远山离开‘来生缘’夜总会之后,他回到家。到家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他的夫人叫了他几次回房睡觉,都被他拒绝了。他寥落,他不安,他暴躁而易怒。
他来回的在书房踱着步子,他听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不停的乱跳,血液也在浑身沸腾。
他担心冷月,要命的担心着冷月。
担心那个蛮横的丈夫会对他的月亮动粗,担心冷月那柔弱的身子禁不起那丈夫的折磨。
他打开手机,看到冷月的名字,他想打电话给她,但他不敢,怕给她惹来更大的麻烦。
他希望冷月打电话给他,但,手机一直静悄悄的……他恨死了这个不会说话的交通工具,也恨死了这缓慢的时间。
终于,天蒙蒙的亮了起来,他没吃没喝就快的开着车来到山脚下的停车场。
他要在这里等冷月,可左等右等,始终没见冷月的影子。
坐在车里,他满头的冷汗,心脏也呯呯的跳个不停……怎么办?他看了看腕表,已经九点多了,冷月是不会出来了。
上午十点,他还有一个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