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觉得问题奇怪呢,我并不觉得。因为人本来就是奇怪而复杂的动物,所以才能制造出奇怪而复杂的故事呀。”
“嗯嗯!”
远山点头。
“冷月呀,”他低唤着她:“我一直自认为我很了解这个世界,但有时我却觉得真的不太了解女人。”
“那是因为女人的内心世界是即单纯又复杂,即幼稚又成熟,即肤浅又深刻的。”冷月带笑地瞪视着他说,“特别是有向往的女人,她们的生命里还会伴随着痛苦。而且向往越大,痛苦也就越深!而这痛苦可以毁掉一个女人,也可以成就一个女人,使得这个女人成为一本内容丰富的书。而这样的女人,也只有极少数的男人,才有完整拥有理解她的幸福。”
看到远山眩惑的神情,冷月又接着说:
“远山同学,你愿不愿意成为那幸福的,极少数男人中的一员呢?换句话说,你是否愿意和这样的,内容丰富的女人成为灵魂伴侣呢?不时的,你们可以一起探讨探讨人生,讨论讨论生活,一起随便的说说话,唠唠嗑,聊聊天。还可以一起回忆回忆过去,诉说诉说现在,畅想畅想将来。怎么样?听着感觉很不错吧?”
听到冷月语气里的调侃成分,远山也是半开玩笑的说:
“怎么是不错呢,那是相当的不错呀!本人很荣幸,也很愿意成为极少数“精英”中的一员。”
他微笑着。
“还有什么问题吗?亲爱的,本人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管提吧!”
“那就提最后一个问题……”她沉吟了片刻:“就是这些天,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冷月终于问到实质性的问题,远山的心一下沉到了地底。他叹了一口气,低声地说:
“我的那一位,她……病了。”
“啊?”
冷月有些意外。
“什么病啊?严重吗?”
“一下查出了两种病,胃癌中早期,还得了类风湿,每天都很疼痛!”
“胃癌吗?”
冷月吃惊的问着。
“幸亏现的早,已经做了手术和化疗。如果不复的话,问题不是很大。”
“那么类风湿呢?我听说过,这类风湿又被人称为不死的癌症,这个病很痛苦,很折磨人的……”
冷月听到远山的夫人得了病,她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她很难过,也很不安,她沉吟片刻又问道:
“类风湿……有什么最佳的治疗方案吗?”
“暂时还没有,只有用药物控制。”
“远山……我很抱歉!你遇到这么大的事,我却不能帮你,还分了你的心……”她满怀歉意的望着他。“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躲着我吗?”
“不不,冷月!”他摇头。“该抱歉的是我!是我动员你离婚,而我,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命运给打败了!对了,”他急切的望着冷月,问:“你不会是已经离了吧?”
冷月笑了,苦苦的笑了。
“如果能离的话,我早就离了。”
“还好。”
远山松了一口气。。
“对于你,你该知道我的心意……”他叹息着:“对于家人,我已经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没有办法集中精力,没有办法做好一切的事。”他再叹息:“因为你的脸一直在我的眼前打转……”他顿了顿:“对未来,我很恐惧!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过。”
说到这儿,远山感到眼角又有些湿润了……他握了一下冷月的手说:
“对不起!冷月!”
看着如此无助的远山,此时的冷月内心竟有个冲动,她好想把他揽在怀里,抱住他的头,拍一拍他的后背,说一些贴心的话。
好想把自己的烦恼和他的混合在一起,从彼此那得到一些慰藉。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们已走到了山下的公路,到了快分手的地方,她只能和他说一些重点的话:
“远山,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会退出来的,会淡化我们的感情,让我们回到从前,成为朋友。”
“胡说!那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话……你能正常的上山运动吗?能正常的走以前的线路,能常常的碰到你吗?能常常的聊一聊吗?”
“当然能!”
远山很肯定的说。
“好!那我们明天见啰!”
“是!明天见!后天见!大后天也见!”他微笑着。但,那笑容很是凄凉。
“每天每天都要见!要疯了似的见面哦……”他补充着说。
“哇!这小学生!”
冷月向他挥手,向他微笑,然后重复着远山的话:“是!要疯了似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