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许愿。”冷月轻声说:“更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我都得到了!如果还想得到更多的东西,那我就变成贪心鬼了。”她轻叹一声说:“而且许愿,是小女孩的把戏,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她沉吟了一下,像个成熟而忧愁的小妇人。
“有你在我身边陪我,我知足了……”
望着已经平静的天空,她笑了笑。她的笑很含蓄,并带着无限深思的意味。
“其实流星是最不祥的征兆了。”她低语着说:“传说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就代表着人间一个生命的消失。你说,如果我离开了,会不会也变成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呢?”
他一伸手,就蒙住了她的嘴。
“你又来了!”他颤栗着说:“我们会这样依偎着过一辈子的!”他说:“一辈子在一起。”
他抱紧了她,生怕她会飞了似的。
“好的。”她柔顺的依偎着他。“我不说了!”她伸出双手抱紧了他的腰。“愿来生化作鸟,飞进你怀抱。”她哼唱着,像午夜的黄鹂。
“月儿!哦!月儿!月儿!”
他望着她,眼睛很快就潮湿了。
“干嘛呀?”
她想对他微笑,但那微笑涌到唇边之前就消失了。她张开嘴,想再说点什么,但却只吐出一声轻轻的,难以觉察的呼唤:
“清风君!哦,清风君!清风君……”
他附下头来,用嘴唇堵住了她喃喃低语的嘴。
她大大的喘了一口气,离开他,低呼着说:“呵,清风君,我们干啥来了?忘了吗?我们不是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吗?不是要明月作证,天地为媒,要完成我们的人生大事吗?现在,月亮出来了,我们还等什么?”
她望着他,她的眼睛像暗夜里的星辰。
“清风君,你愿意娶我吗?”
愿意吗?愿意吗?他痴痴的回望着她,他的心狂喜着,他的大脑昏乱着……他竟忘了答复了。
“怎么?”冷月犹豫了。“你改变主意了?”
清风蓦的被唤醒了,这是他盼着好久的大事啊!怎么会改变主意呢?
“我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
他飞快的把她揽在怀里,双手紧紧的环抱着她,嘴里不住口的说着愿意。
“这样就好。”
她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忽然间就哭了,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了。
“虽然盛大的婚礼是每个女孩都希望的,但情之所至,日月为鉴,我更喜欢这样自然的婚礼。”她呜咽着说,她的脸在他的肩头埋得更深了。
“我懂,我懂的。”清风不住的点头。“我也喜欢呀!没有压力,也没有遗憾。”他抚摸着她的头,鼻子酸酸的。“礼仪虽重,怎比得上这天地长久——”
“你真的懂我……呜……”
她哭着,把他肩上的衣服都弄得湿漉漉的。
“我袁清风愿意和冷月结为夫妇,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他拉着冷月跪下,跪在沙滩之上,明月之下。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无限的热情,像个宗教狂面对她所崇拜的神祇。
“好——现在就进行新郎袁清风先生和新娘冷月小姐的结婚典礼!”
在一片的寂静之中,清风深情的眸子望向冷月,然后,他举起了右手:
“新郎袁清风,愿意在未来的婚姻生活中,不管是幸福还是悲伤,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都会诚心诚意的照顾我的妻子冷月!爱她,宠她,信任她!那么,新娘冷月小姐,你已经和袁清风先生结为了终身伴侣了,无论未来是好还是坏,是艰难还是顺利,你都有信心一起度过,把彼此的生命交付给对方,你愿意吗?”
“嗯嗯!”
她的泪水弥漫着。
“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会用生命去相爱,彼此扶持,白头到老,你愿意吗?”他再问,声音哽咽。
“白头到老……”她呜咽着,不敢去看他。“也许,只能依靠老天来成就这个梦想了……”
她仰头望着火红的月亮,内心,是无限的苍凉。
“我只求这明月悬空,能和你相守一日便是一日……能嫁给你,是我时常梦中所见,如今实现了,我竟有些不敢相信,仿佛还在梦中……”
“啊,我可怜的月儿——”他附下头亲吻她。“这样,你还觉得是在做梦吗?”
他望着她,眼前浮上了一层层雾气,整个视线都模糊了。
“我爱你!月儿!”他颤栗的喊:“能够娶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我将以最深的爱爱着你,我将毫无保留的忠诚于你,全心全意。”
他顿了顿。
望着哭的一塌糊涂的冷月,他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