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民幸福的笑着。
他整颗心就像一张鼓满风的帆。
看到这彼此相拥的一对,小溪和思齐也是热泪盈眶。小溪给思齐使了个眼色,他们悄悄地溜走了。
“月儿,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吗?”
“多……开心啊?”
“反正……”他笑了笑,说:“无法形容。就是……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
“你——”蓦然间,一丝不安忽的袭上冷月的心头。“你就老实的跟我说吧,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清醒,你故意的不表现出来?”
“嘘……”
李民伸出一个手指,压在冷月的唇上。
“之前,我就像个透明人一样,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回答……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所以,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呢?”
“可人的心不都是一样吗?”冷月小声的说:“难道,你都不会对我反感吗?过一段时间,我会不会收到离婚协议书呢?”
“反感?”
李民怔住了。
“对你?”
他瞪大眼睛。
“当然。”冷月沉吟着低语:“我以前……嗯嗯……害你,害你失去了公司……又害你……”一层泪雾蒙上来了,她的眼睛模糊了。“害你失去了自由,害你陪我这个植物人消磨了好几年的……时光,你……你现在,都有白头啦……”
她小声小声的说着,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看到冷月像个犯错孩子一样的表情,李民真是又新奇又感动又感慨。
“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了,那就说说看吧!”李民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从现在开始,就把之前的债还一还吧!”
“还债?”
冷月心里一慌。
“怎……怎么还啊?”她结巴着问。
“傻丫头!”
李民噗嗤一笑,一把握住她的手。
“我理解你的意思,也理解你要逃走的心。”他温柔的,平心静气的说:“你认为有点对不起我,是你的错,但盲目跟你耍脾气的我也有错!这件事之后我就在想,我们这些年的夫妻生活,我有太多太多做的不对不好的地方,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他顿了顿,附下头来,凝视着冷月的脸。
“我自认为给你幸福生活的时候,你却独自哀伤。”他继续说:“我在外面打拼的时候,你也是孩子家务和事业一肩挑,你真的让人又心疼又怜惜。”
冷月听着,听得又感动又感激。
她看着李民,她的心里,热烘烘的。
“我们的关系,我原本认为早晚会结束,想要保持距离。”冷月轻声说:“但是,真的经历过结束和死亡之后,我明确的知道了,我不能和你结束——也不会结束的!我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会把这些年你缺失的爱,全部的补给你!”
“真的吗?”李民盯紧冷月,他的眼睛闪亮。“还债的心情是这样吗?”
冷月迎视着他,在他那温柔的注视下,心疼的注视下,她的心几乎都融化了。
“你如果这么说,我会很伤心的。”她垂下睫毛,呐呐的说:“就算是还债,如果你拿离婚协议书给我话,我也会撕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民的头就俯了下来,盖在她的唇上了。
好一会儿,他的头抬起来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停驻在冷月的脸上,他的手捧着她的脸颊,他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她的下巴。
“我怎么会拿离婚协议书给你呢?不可能的!”他又喜悦又满足的说:“以后我们不是两个人了!我们的孙子或孙女,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的奶奶来抱呢?你不要再说那种话了,谁说要离婚?如果你要和我分开的话,我会把自己的头理光去做和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