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忽都看了看,把手放在了扳机之上,枪口平举已经对准了策马而来的安童。镀银的枪管在阳光下闪烁着,若是说安童原本还有两三成胜算,此刻已经全都化为乌有。
“啊!无耻匪类!”安童双手紧握长枪,怀着满腔的遗憾和怒火朝着牙忽都冲了过去。
“去死吧!你这个汉人的走狗!”牙忽都扣下了扳机,什么事情都没有生。
啊?
牙忽都再次扣动扳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安通的长枪已经袭来。
牙忽都毕竟是久经沙场,立刻抬起左手圆盾招架,右手同时丢了手枪,摸向腰中弯刀。
安童的长枪被圆盾挡了一下,枪头改变方向,原本对准腹胸的长枪被向上荡开,枪尖扎入锁子骨,牙忽都整个人被撞飞了出去。
长枪折断,牙忽都坠马,左肩粉碎。
安童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双手虎口开裂,整个人也随之掉下马来。
牙忽都没有接触过宋军的火枪,他还不够档次。这唯一的一支转轮手枪更不是他有机会上手的。
开枪扣动扳机是没有错的,可得先把撞锤扳到激状态。只有接触过这手枪的有限几人才知道用法,伯颜会;忽必烈会;安童会;阿合马会;铁穆耳自然也会。
若是给牙忽都一点时间摸索,他可能也能弄明白,只可惜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
转轮手枪离着安童不算太远,可此刻的安童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连爬都爬不起来,他想去抢枪,可这身体却不允许他如此做。
牙忽都捂着肩膀坐在地上呲牙咧嘴,他已经怒了,原本计划写成长诗的历史性对决成了笑话。
牙忽都的儿子脱列帖木儿此刻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扶住牙忽都眼底满是关切。
“爹爹,你可还好?”
“好个屁!没看到这里有个大窟窿!”
脱列帖木儿搀扶着牙忽都站了起来,心中急切,这嘴里的话就说瓢了。
“爹爹你在这等着,我去杀了安童为你报仇,用他的头颅来祭奠你。”
“混账,我只是肩膀受伤,如何在你口中便成了死人!你给我滚!勇士的对决,旁人不要插手!”刚刚被扶起的牙忽都被气得不行,一脚踹翻了脱列帖木儿,拔出腰中弯刀,朝着安童走去。
安童此刻正在地上侧滚,他的尾椎骨大概摔碎了,左脚脚踝肯定是脱臼了。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向着转轮手枪滚去。
“看看,身为四怯薛长之一,堂堂的中书右丞,如今只会想条狗一样在泥地里打滚!”牙忽都走得并不快,身无寸铁的安童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安童没有答话还在地上翻滚。
“死吧!你这叛逆!”
“死吧!你这叛逆!”
两声怒吼同时出,呯地一声,牙忽都朝后仰天栽倒,胸口又多了个窟窿。
“爹爹!我要杀了你!”
才爬起来的脱列帖木儿拔刀朝着安童飞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