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恒送走太医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家都沉默的坐在那里,只有秦姨娘守在还昏迷的三少爷的床前。
苏婉看着她,这才几天,秦姨娘从一个看似二十几岁明艳的少妇变成了一个憔悴的看起来四十几岁的女子,连头上都有了白丝,不过咎由自取。
“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镇国公一脸疲惫的吩咐道,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儿子,直接的转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苏婉怎么想,也觉的不可能一个男人能把自己弄成这样,除非他吃了什么药,但是什么药能变成这样?
“太子到底怎么说的?”她小声的问道。
“太医说,他应该是别人下药了,而且下的药毫无章法,很多药放在一起下的,不致死,但是致残,所以肯定不是他自己要吃的,应该也不会是丫鬟要害他,毕竟对她们也没有好处。”傅子恒相信这不是苏婉的手笔,所以在想到底会是谁。
“不是那两个通房,也有可能是别的丫鬟或者什么人,他不是一向风流成性,以前秦姨娘管家的时候,他就在府里调戏丫鬟,也不是每个下人都想做人通房妾室,被人调戏的,所以有怀恨在心的人报复,也不奇怪,总之是他咎由自取。”就算被下药,她也不会帮忙这查。
“既然是咎由自取,就随便他,跟我们也没有关系。”傅子恒根本一点也不关心。
“看来这秦姨娘他们在府里要墙倒众人推了。”苏婉想着以前如果有被欺压的人,现在正好落井下石。
等到后半夜,傅兰才偷偷的从院子里跑出来看三哥和秦姨娘,等她到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整理过了,所以她只看到抹泪的娘亲和昏迷的三哥。
“娘亲,三哥还没醒吗?”她过去小声的道,之前的事情从丫鬟口中知道了。
“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秦姨娘看到她,立刻的说道,她还在禁足呢。
“我听到三哥出事,心里担心,所以特意等着现在才来。”其实,她就是想要当时出来,也情有可原,毕竟三哥出事了,夫人也不好惩罚她吧,不过是不想多事,让自己在受罚,才等到现在。
“兰儿,你好好的保护好自己,赶紧回去。”秦姨娘知道,儿子不是意外,是有人在报复自己,夫人也好,世子也好,或者别人也好,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回秦家求救。
“娘亲。”傅兰有些委屈,她这几天禁足,丫鬟也没有告诉她外面的传言。
“回去吧。”秦姨娘推着她出门。
只是,第二天,还没等秦姨娘回秦家,就听到了一个消息,这次真的直接晕死过去了。
一大早,就有人抬着二公子的尸体来到了,镇国公府报丧。
镇国公脚步踉跄的出去,不敢相信,用手颤抖着掀开盖着的白布,就看见二儿子,闭着眼睛,浑身湿漉漉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气,身下还滴着水,一个没站稳,就跌倒在地上。
傅子恒和苏婉正好出来,他还是立刻上前扶住了他。
“国公爷,世子,郡主,属下今天早上巡城,就看到有人说从河里捞上了一具尸体,有人在那里围着,认出了事府上的二公子,属下立刻带着人送了回来,具体怎么回事?属下还没来的急问。”巡城官行礼回答道。
“多谢了,天气寒冷,还请各位进府喝杯茶。”傅子恒立刻的道。
“多谢世子,不用了,属下还有公务,先告退了。”巡城管也不会那么不长眼,人家都死人了,他还上门喝茶。
“来人,把二少爷抬进来。”傅子恒立刻吩咐道,还看了一眼,显然伤心脚步不稳的镇国公。
傅子平的尸体抬进了府里,府里的人都到了,但是安静极了,唯一会真伤心的秦姨娘听到消息就晕过去了,镇国公纵然在伤心,也只是流泪了,并没有哭出声,至于别人,二少爷死不死跟他们也没有关系。
夫人和世子自然不会伤心,三姨娘四姨娘也不会,他院子里的下人会难过,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主子都死了,他们要是哭的很伤心,等着被卖吗?那不是得罪夫人和世子吗?
“婉婉,我先出去了,这里交给你,我去查查看到底怎么回事?”傅子恒说道,总要有个交代。
“好,你去吧。”苏婉点点头,等他离开,吩咐管家把灵堂摆起来,不管怎么样人死了,总要下葬。
不过,他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庶子,也轮不到大办丧事。
“子平,儿呀。”秦姨娘终于醒过来,就哭着奔过来,直接的扑倒他的身上,身边跟着的丫鬟想要去扶,但是扶不起来,也不敢出声。
“是你是不是?是你要害死我儿子?”秦姨娘哭着,突然恶狠狠的抬头,看着夫人,又看着苏婉。
“秦氏,你什么疯?我念你丧子之痛,就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在胡言乱语,也别怪我们了。”夫人愣着连呵斥道,刚才看到他哭的那么伤心,自己作为母亲其实有点动容的,但是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只能说不是自己,但是自己却很乐意见到这个结果。
“丧子之痛也不是你胡言乱语的理由,胡乱攀咬主母,你是想要被轮棍打死吗?”苏婉也呵斥着她,不要说,不是婆婆,就算是,也情有可原。
“是你们,是你们想要报复我,想要害死我儿子,因为你们记恨,记恨我们。”秦姨娘疯似的指着她们。
“这倒奇怪了,那秦姨娘说说看,母亲和世子为何要记恨你们?还是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苏婉都懒得搭理她。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给我儿子报仇。”秦姨娘的眼睛瞪的血红,压实她手里有一把刀,真的会冲过来。
“够了。”镇国公在一旁大喝一声。
“国公爷,子平死了,你的儿子死了,你来看看,你从小宠到的人儿子死了,他被人害死了。”秦姨娘突然冲过去拉住,似乎有很大的力气,一下子把他拉到二少爷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