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书瑶见喜鹊从头到尾都未向自己求饶、便有意无意的问道:“喜鹊,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这毒害主子在我朝可是大罪,秋香,你说说我朝律法是怎么规定的?”
秋香脆生生的应了声“是”,随即往前一步朗朗说道:“我朝律法规定家仆若是胆敢对主子举起利器、或者以其他方法弑主,一经查实……”
“签了死契的家仆不必送官、主子可直接将其仗毙;而签了活契的奴仆主人可将其送官、由官差将其仗毙!总而言之,贱奴若是胆敢弑主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岳书瑶听了秋香的话不急不缓的对喜鹊说道:“若是我没记错,喜鹊你是家生的丫鬟、签的是死契吧?”
秋香这些话一点都没把喜鹊吓到,她反而冲着岳书瑶傲慢一笑,道:“少夫人,我是夫人屋里的人,我想你应该没权利惩罚我吧?要罚也当由夫人亲自来罚!”
喜鹊自恃她设计毒害岳书瑶是随了冷夫人的心意,自以为冷夫人定不会为了岳书瑶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儿媳妇、将她这个心腹大丫鬟仗毙,她寻思着岳书瑶不敢动她只会把她送去给冷夫人惩罚……只要她被送去冷夫人那里,那罚不罚、怎么罚、是不是真罚就由冷夫人说的算了,因此喜鹊才会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惊慌害怕。
岳书瑶也不因喜鹊的傲慢而生气,她本就不认为出了这样的大事冷夫人还会护着喜鹊这个心腹,说不定冷夫人还会立时和喜鹊撇清关系呢!免得让外人以为是她指使自个儿的丫鬟去毒害新媳妇……
况且这主子们斗归斗,却始终不可能把低贱的奴婢同主子放在同一位置上,麻雀始终是麻雀、哪怕穿上了凤凰的羽衣它也依旧是麻雀……岳书瑶又怎会因喜鹊的几句话就真的不敢动她呢?
岳书瑶笑吟吟的看向一脸自信的喜鹊,道:“原来你是料定了我没权处罚你、才会有恃无恐吗?”
“有些话儿还是不要说得太过明白的好,我虽不赞同夫人对待奴婢的法子、但自问伺候她的时候依旧是尽心尽力……我想夫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惩罚我吧?”
“小事?”
岳书瑶先是笑吟吟的重复了遍喜鹊的话,但却在喜鹊更加得意时倏然往前一步、重重的甩了她两个耳光,话锋一转厉声喝道:“好个胆大妄为的贱婢!毒害主子是小事?那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是大事?”
喜鹊见一直和和气气的岳书瑶突然狠不由呆怔在原地,但岳书瑶却没功夫陪她愣、径直对几个婆子吩咐道:“给我先狠狠的打她三十大板,我看她还敢不敢把主子们的性命当小事!给我狠狠的打,谁要是手下留情那就等着被我扒了她皮!”
“是,少夫人。”
跟随岳书瑶前来的几个婆子都不是冷夫人的心腹,她们都属于中立一派、是冷骏飞特意调来伺候岳书瑶的,眼下她们见岳书瑶要打冷夫人身边的红人自是觉得大快人心,二话不说就把喜鹊压在地上、抡起板子使劲的往她臀上打!
寂静的夜里立时就响起了“啪啪啪”的杖责声,这板子毫不留情的落在喜鹊身上、但她却倔着骨头不喊疼,只是一个劲的瞪着岳书瑶、尖声谩骂道:“你没有权利打我,我是夫人的人、你打了我就是打了夫人的脸!”
“你们几个下贱的婆子快放开我,小心我让夫人统统把你们赶出府!住手,放开我!”
“你这个贱女人,别以为当了少夫人就了不起,有夫人在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就只有本事勾引少爷,你这个不要脸的……”
岳书瑶端坐在梅花凳上、一脸怡然的翻着喜鹊塞给苏娘子的那包饰,见喜鹊嘴里吐出来的话语越来越难听,不由柳眉一蹙对着秋香吩咐道:“秋香,看来这板子还是没能让咱这一等大丫鬟乖乖的知错闭嘴,那你就再替我掌她几个耳光。”
秋香知道岳书瑶今夜是狠下心肠、要当着喜鹊以及这些丫鬟婆子的面立威,立刻心领神会的蹲到喜鹊跟前、扬起手左右各甩了她一巴掌。
喜鹊被同为丫鬟的秋香掌嘴心里顿觉得受了羞辱、立刻尖叫道:“小贱人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贱丫头有什么资格打我,我定要到夫人面前告你一状!”
秋香一脸无辜的回头对岳书瑶请示道:“小姐她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人呢,眼下她不但是骂您连奴婢也骂上了……”
“呃,那就再掌嘴、掌到她不骂了为止。”
“是。”
秋香低低应了声、随即再掌了喜鹊几个嘴巴,边打还边问道:“你知不知错?还敢骂少夫人不?”
“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主仆二人,你们这是完全不把夫人放在眼里!我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你们不知道大丫鬟比不得宠的主子金贵吗?你们这般羞辱我、我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