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三姨太就在丫鬟的指引下飞快的奔了进来,一见到烟姨娘她就扑了过去,哭着把她搂在怀里:“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惨事?你叫娘的心都替你操碎了!”
烟姨娘一见自个儿的亲娘来了,越哭得伤心起来,靠在三姨太的怀里哭喊着:“娘,我的孩儿没了……没了!您一定要替女儿做主,替您的外孙做主啊!”
三姨太一听烟姨娘这话立刻止住了哭声,脸一变:“你不说我也会替你做主,怎能让我的外孙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更不能让我的烟儿白白的遭了这番罪!”
三姨太说完这话冷冷的看向冷夫人,沉声说道:“冷夫人,我们烟儿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你可得要给我一个说法才是,否则别说是我了———就是我家老爷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三姨太这话让冷夫人心里一惊,她深知这知府大人十分疼爱烟姨娘,所以三姨太这话也不一定是随意编造出来吓唬人的,但就在冷夫人犹豫的这一小会儿,珠儿已经抢先一步把脏水往岳书瑶身上泼……
“三姨太您一定要替小姐做主啊!就是这冷家的少夫人嫉妒我们小姐怀了冷家的血脉,所以恶毒的在锦囊里放了麝香进去,继而送给小姐随时佩戴、害小姐受麝香影响滑了胎!少夫人就是怕小姐生下小少爷,会威胁到她在冷府中的地位才会下此毒手!”
珠儿这短短一句话就把岳书瑶害烟姨娘的动机、手段以及目的给说得一清二楚,这话儿栽赃得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岳书瑶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而这三姨太本就把岳书瑶视做挡着自个儿亲闺女扶正道路的石头,眼下又怎么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呢?!
“冷夫人,珠儿说的那些可是句句属实?”
冷夫人讪笑着讨好道:“珠儿说的没错,我这不正打算处罚瑶丫头,三姨太您就来了。”
“处罚?既然证据确凿又何需处罚?犯下此等大罪,直接休了便是,难不成冷夫人还想把这样的祸害留在府上继续害人?哼,小心她让你冷家绝了后!”
“对对对,该休该休!”
冷夫人从三姨太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满,她为了巴结三姨太连连附和讨好,同时对着冷骏飞喝道:“孽子!三姨太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还不快快取笔把休书给写了?!”
冷骏飞并未因三姨太的到来而改变立场,他依旧态度强硬的说道:“孩儿刚刚已经说过了,这事儿生得突然,就是送到官府去,官老爷也得费个几日功夫来查证,所以孩儿不能妄下定论。”
三姨太闻言挂着冷笑走到了冷骏飞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后,刻意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冷骏飞一眼,随即走慢慢的走回原位,不冷不热的抛出了一句话儿:“送去官府?莫不是冷少爷希望我把我家老爷请来?”
“这少夫人若是真的被关押到牢房里候审,那我可就保不准会生什么事儿,这柔柔弱弱的一个娇女子,同那些十恶不赦的大老粗关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三姨太斜着眼剔着自个儿那长长的指套,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道:“还不如冷少爷你就爽快些赐她一纸休书,免去她的牢狱之灾,让她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冷府,只要她走了也算是给我家烟丫头讨回了个公道,否则……”
三姨太话说到最后故意把腔调拖得长长的,而就在此时大厅里突然涌进了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这些衙役身挂佩刀把厅里的众人团团围住,为之人则恭敬的站到了三姨太身后。
冷夫人一见这阵势心里就慌了,忙讨好的问道:“三姨太,这——这是为何啊?”
“亲家夫人别慌,我家老爷怕他的宝贝女儿在府上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再叫什么人给害得丢了性命,所以特意让我带上几个衙役来保护烟儿。”
冷骏飞闻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三姨太哪是带人前来保护烟姨娘?!
她这摆明了是带人来威胁冷家的人!
看这群衙役握刀的阵势,大有冷骏飞不答应休妻,三姨太就会立刻命人把岳书瑶给带走!
三姨太见冷骏飞一见那些衙役就不再出声,心里不由得意了几分,这威胁过了也该换着给他颗甜枣吃了,只见三姨太笑盈盈的走到冷骏飞跟前,问道:“我听我家老爷说,冷少爷最近好似派了人前去打听武状元之事,莫非冷少爷的身子已经养好了,打算试着去考一考武状元?”
“且不说冷少爷你的身子有没有养好,就当你真的想要去考武状元,那你可得朝中有人才好办事啊!”
三姨太的眼珠子骨溜溜的转来转去,岳书瑶一看就知道她肚子里头肯定装满了坏水,果然三姨太接下来便对着冷骏飞循循善诱道:“若是冷少爷休了这恶毒的刁妇后,能把我们烟儿扶为正妻,那今后你想考武状元的事可就立马会顺利不少,我家老爷结交的挚友遍及朝野,怎么也能帮着推你一把不是吗?”
“这事儿的好坏我都与你说得一清二楚了,我也不再与你多费口舌了,眼下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究竟休不休妻?”
冷骏飞听了此话依旧是沉默不语,一旁的冷夫人见状不由焦急万分,连忙替他开口答道:“休休休,飞儿他愿意休!”
“冷夫人,我要的不是你的答复,而是冷少爷的答复。”
这三姨太就是要借着眼下紧迫的情况来威胁冷骏飞亲口说出“休妻”二字,所以她丝毫不理会冷夫人的话,双眼紧紧的盯着冷骏飞逼迫他回答。
此时此刻天地间的万物宛如都突然静止住了般,不但烟姨娘正紧张兮兮的凝视着冷骏飞、等待他的回答,连岳书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冷骏飞,她虽然相信冷骏飞不会经受不住三姨太的诱惑,但她却也想亲口听冷骏飞说出那个“不”字。
若是冷骏飞能够一脸坚定的对三姨太说出那个“不”字,那岳书瑶即使被栽赃得百口莫辩,她也依旧觉得周遭一片光明,她甚至觉得以“被栽赃”来换冷骏飞的一个“不”字,一点都觉得不吃亏,更不觉得难过。
整个大厅静得似乎连一根针落地,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似乎连众人的呼吸都变得时代清晰,就在这片静谧把众人压抑得几近疯癫时,冷骏飞终于开口了……
“你们几个把少夫人押到柴房锁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几个机灵的婆子一听冷骏飞这话就知道该倒向哪边,立时就走过去扭住岳书瑶的双手,这样的答案让岳书瑶难以置信的看着冷骏飞,一时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忘记了反抗就这样任凭婆子把她带走。
在被带离的最后一刻,岳书瑶隐约听到冷骏飞同三姨太的对话,这对话里隐隐传来冷骏飞那似喜似欢的笑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三姨太说的话儿十分有理,骏飞受教了。”
“你能想通就好,只是你打算何时休妻?”
“先把那刁妇关起来,待我禀明奶奶以及同岳家那边的人说清楚,再写下休书把她送回岳家,因这是祖父定下的亲事,所以休起来比较麻烦了些……”
泪,控制不住的滑过岳书瑶的脸庞,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区区这“武状元”三个字就让冷骏飞变了心,她更不敢相信昨日还在耳鬓厮磨的人,今日却可以无情的将她舍去。
他明明知道她不会做那害人的事儿,可他还是相信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假象……
他明明知道在被人诬陷栽赃的时候,她最需要的是他义无反顾的保护,是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可他却毫不犹豫的从那似水柔情中抽身。
岳书瑶一脸麻木的被几个婆子带到了柴房,她们狠狠的把她推向了坚硬的柴堆,利刺在岳书瑶的身上割出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可岳书瑶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因为此时此刻,最痛的是她的心,从心里传来的阵阵疼痛盖过了身上的一切痛楚……
就连被栽赃陷害得百口莫辩,岳书瑶都不曾这般失落沮丧过,在这一次几个女人的对决中,她这个原本最最稳操胜券的人,最后竟成为了唯一出局的一个人。
可悲,可叹,此情是真是假,一切都在岳书瑶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再也无法斩钉截铁的说他爱她……
而此时在冷夫人的屋里,众人以为冷骏飞既已答应休了岳书瑶,那此事就算是落下了序幕,哪知一直默默的在一旁看戏的林大夫,却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一句话———
“小人反复的替烟姨娘把了脉,觉这锦囊内藏这的麝香的量不足以让人小产,所以小人推断出一个结论———烟姨娘小产不单单是因为那锦囊内的麝香,还是被另外一种药物所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