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哪怕殉葬也晚点再把人弄死呀。这下还查什么,人都死光了。
太后已经吃完了乳酪,拿起手巾擦了擦:“这次叫来的廷尉也是尽职,姜淑急着要你命,此廷尉说证据不足,不能结案。不管姜淑又哭又叫的,将整个寝宫都查了个遍,就连香炉灰、香袋都没放过。说是如果将人迷晕了,再拉到水边,也可以身上无上溺死。”
这个廷尉有脑子的,将人迷晕后拖到水边,确实也能溺死。而且整个寝宫全都睡得那么沉,又错过巡逻的守卫,这么巧合的事情,也许有,但更多的是不可能。
子苓将旁边侍女端上来盘子里的茶饮,逐一放在桌上:“是李校尉,世代在廷尉府当差,断案无数。只可惜李校尉来时,公子重已经擦洗干净,穿戴整齐,谁都记不得他脚底是脏还是干净,如果是干净的话,茉公主也就能摆脱。”
“公子重是光着脚到湖边的?”希宁皱眉。
太后和子苓相互看看,随后太后回答:“正是,茉儿想到些什么?”
希宁分析起来:“姜淑夫人宠爱公子重,公子重平日所穿的翘头履,都是蚕丝所制。每天上课时,他脱下的鞋能看到,里面的鞋垫都是夏加芦絮,冬加鸡鸭绒羽。公子重的脚应该养护得比手还细嫩,如果不穿鞋,自己走到湖边,必定有痕迹。”
太后赞许地点了点头:“李校尉也是如此说,所以他判断公子重是被人弄到湖边溺死的。可姜淑不认啊。”
子苓带着不满:“姜淑夫人就是要把罪按在茉公主头上,还说要让茉公主殉葬谢罪。”
“呸,她敢!”太后啐了口,拉起她的手安抚道:“茉儿尽管放心,她再敢闹,哀家明天就让她死,埋去先王王陵里尽孝。或者让她选,跟她儿子一起埋了,到地底继续当母子去。”
我靠欧,太后威武!希宁暗暗竖起大拇指,果然抱着大粗腿能活命。
不过姜淑夫人这样闹腾下去,对身主的名声不大好……希宁摸起了下巴,开始想招。
“重儿啊,我的重儿……”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锦华宫内传出。
姜淑夫人趴在一具棺材上,拍着棺材痛哭流涕:“我唯一的儿子没了,没了呀。都是梁茉这个贱人,都是她!如果我的重儿不喝醉,怎么可能会死?”
随即手指着梁王哭斥:“就那么个贱人,哪里比得上我的重儿,我要她殉葬!”
姜淑夫人悲恸得连“妾”都不自称了。
“啊呀~”梁王头都大了:“哪怕茉儿是庶出,那也是寡人的骨血。现在寄养在太后那里,深得太后的心,你就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这是她的错,犯下如此大错,难道不应该以死谢罪,为我重儿殉葬?”姜淑夫人瞪着哭得通红的眼睛,满是血丝的眼白加上狰狞的表情,犹如厉鬼。
都劝了老半天了,还是这样子。
“廷尉府都说,暂且不能确定和酒有关,所有人证物证都是被你清理干净的。”
梁王火气也大了,一甩衣袖:“别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姜淑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梁王,猛地嚎啕:“我不活了,不活了,我的儿啊……”
“哎呀~”梁王真是快被逼疯了。
此时有内侍匆匆进来,跪下告事:“大王,夫人,公主茉在湖边,在湖边……”
梁王烦躁异常:“说下去,在湖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