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见贵人,出宫却遇扫把星。
南扬站在原地,眼神冷冽地注视着朝他们走来的灵君。
感受到南扬身上散出的冷意,荇芙紧握住他的手,轻声劝解道:“我们走吧,当做没看见他就是了。”
她心中忧虑不已,担心南扬一时冲动,会直接对灵君动手。
灵君也注意到了二人紧握的手,他冷笑了几声,走到距离他们两三步的地方停下,笑道:“难得在宫中遇见你,南扬。”
南扬并未回应,只是眼神中的冷漠令人望而生畏。
灵君毫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情深意浓,真是让人羡慕。”
说着,目光在荇芙身上打量,然后紧紧盯着他们紧握的手。
南扬迅将荇扶拉至身后,用自己的身躯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他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身份高贵,何必羡慕我这等游手好闲之徒。”
话音刚落,他拉着荇扶的手大步从灵君身边走过,毫不理会对方的表情。
灵君冷笑一声,随后带着宫人离去。
出了宫门,南扬和荇扶坐上了马车。
车厢内,荇扶看着脸色依旧阴沉的南扬,轻声安慰道:“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南扬语气冷硬,“灵凨在辽州赈灾,赢得了不少民心。灵君要忌惮着即将回京的灵凨,一边还要提防着自己的亲弟弟。他居然还有心思找我的麻烦?”
户部侍郎送回的书信,信中七皇子赈灾及时,深得民心的消息早早就传到了南扬耳中。他还以为灵君要忍不住狗急跳墙了,没想到他还能如此淡定,倒是让南扬有些意外。
荇芙依偎在南扬的肩膀上,轻声道:“他不会放任灵凨安然回京的,一定会暗中派人拦截。”
南扬点点头,灵君的的确确会这么做,说不定此时他派去的人已经在路上等着灵凨送命了。
“穆寒前两天回来了,青州庄子的那个独眼男子被人救走后,带去了蜀地。”
荇芙一愣,“蜀地?”
南扬沉声道:“庆王的地盘。”
荇芙道:“所以那个庄子赚取的银两都被送去了蜀地,而庆王正是灵凨背后的靠山?”
南扬微微点头,他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思索,“是的,只是庆王要这么多银两究竟有何用意呢?”
荇芙坐直了身子,“上一世庆王可有做一些谋逆不道的事情?”
她的问题让南扬陷入了沉思。他努力回忆着上一世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但那些记忆却像破碎的片段,难以拼凑完整。
见他眉头紧锁,荇芙安慰道:“许是你上一世头部伤势太重,很多事情记不清了。想不起来,咱们就不想了。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蜀地。
独眼男子跪在地上,面色惶恐,声音颤抖着说:“主子。。。庄。。庄子被一锅端了。”
坐在上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穿华贵的锦衣,气度威严。独眼男子被他那凌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几乎无法自持。
“账本呢?”男子冷冷地问道,声音如同沉闷的雷声,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
独眼男子颤声回道:“账本。。。账本没。。没带出来。请主人责罚。”
男子瞬间站起身来,他挺拔的身姿和凌厉的眼神,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这男子正是庆王灵政羽,他周身散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接近。那是多年执掌大权、居高临下的傲气与肆意。
“责罚?”灵政羽挑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独眼男子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瞬间侵入他的骨髓。
他紧紧咬住下唇,竭力抑制内心的惊恐。身体如同被冻硬的石头,僵硬得无法动弹。每一个汗毛孔都在叫嚣着恐惧,汗水慢慢从掌心渗出,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账本没拿出来。”灵政羽淡淡地瞥了独眼男子一眼,“当时派你去青州的时候,本王是怎么交代的?哪怕是命留不住,账本也要销毁或者带出来。你倒好,命是保住了,账本却留给了他们。”
独眼男子浑身一颤,声音颤抖道:“主子,都是那个武君侯府的世子,若不是他盯上了萧离,庄子也不会。。。也不会被现。”
灵政羽轻哼一声,“若是你们小心谨慎一些,怎会被人盯上?”
说罢,他朝身后挥了挥手,两名身形魁梧的男子立刻走上前来,恭敬地喊道:“王爷。”
“废了,喂狼!”
“主子,不要啊,求您饶我一命。。。。”独眼男子被那两名男子拖着走出了大殿,声音渐渐消失。
灵政羽缓缓坐回椅中,眼神深沉地注视着另一名男子,问道:“宴以行已前往辽州?”
男子点头道:“是的,王爷。有宴公子协助赈灾,七殿下必定能以此赢得陛下圣心,压东宫一筹。”
灵政羽挑眉,倚靠在椅背上,“东宫如今有相府做靠山,老七想盖过他,可没那么容易。”稍作停顿,他又问道:“东宫大婚定在何时?”
男子道:“五月初。”
灵政羽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去把逸儿叫来,本王要见他。”
灵逸是庆王的幼子,年纪与七皇子灵凨相仿。他自幼聪颖过人,深得庆王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