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国暮凉城。
这半个月来,西漠士兵的频繁试探,让城中的留守军民陷入了极度的恐慌。白日的街道上,几乎空无一人。
起初,人们以为这只是小小的冲突,无伤大雅,却没想到,等待他们的竟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城外二十里的营帐内,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手持酒杯,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他的下坐着一个道貌岸然、目光凛冽的黑衣男子。
“过了今夜,暮凉城就真的暮凉了。”独奇墨的语气平缓,却带着无法言喻的冷酷。
独奇墨微微眯起双眼,放声大笑道:“宴将军真是冷酷无情,那些可都是你们奉国的子民。”
宴隽看向他,“只不过是区区数百的百姓而已,与王爷的大业相比,他们渺小得如同蝼蚁。”
独奇墨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要看看庆王究竟能冷血到什么地步?
然而,就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的时候,沉寂的城门突然被猛烈地撞击。
伴随着轰隆的声响,无数西漠军队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他们手持利刃,面容冷酷,毫无怜悯之心。
百姓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奔逃,却无处可逃。
他们被西漠士兵一一抓住,绑住了手脚,无法反抗。
突然,一支支尖锐的箭矢从天而降,无情地射向惊慌失措的百姓。
清晨的微光透过云层,洒向这片曾经和平安宁的大地,却映照出一片凄惨而刺目的鲜红。
那红,是鲜血染就的颜色,是生命消逝的悲歌。
当消息传到京都时,已经是七日之后。
京都上下一片哗然。
临元帝愤怒不已,暮凉城内的百姓和留守军加起来近千人的性命就这么没了!
武君侯挺身而出,道:“陛下,臣愿带兵西伐,定要让西漠血债血偿!”
临元帝看着武君侯那微微斑白的双鬓,心中五味杂陈。可是他也明白,除了武君侯,朝中已无大将可用。
他猛地一挥手臂,道:“好!西漠如此草菅人命,我等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即刻整合兵马,调集粮草,供武君侯调用。”
灵凨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向临元帝请命:“父皇,儿臣请求随武君侯一同出征!”
临元帝看着他,沉声道:“你虽有一腔热情,但缺乏领兵经验。你留在后方,负责调度粮草和兵马。”
灵凨瞥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宴以行,道:“那么让宴大人随行。他出身将门,又跟随骠远将军多年,对排兵布阵也有所了解。”
临元帝点了点头,果断地说道:“好。朕任命武君侯为主帅,胡将军为副帅,宴以行和穆克为左右先锋,领兵二十万,明日立即启程前往暮凉城。”
“臣领命!”
南扬没想到大军这么快就要出,他立刻让一阳召集所有暗卫,集结在武君侯府。
青枫在半月前收到南扬的书信后,便急忙带着花闻返回京都。
与此同时,荇芙也吩咐药堂整理了所有治疗刀剑外伤的药物,并写信给青州的莫允,不惜花费重金请他准备大量草药和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