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时,何思为听到徐明让他妈用盘子装点吃的,他给全长水拿去。
结果,徐母却喊住了何思为,“何知青,等一下。”
何思为停下回头,“徐婶子,什么事?”
徐母说,“你等等。”
她用先前盖饭菜的编织筐,里面装了四个馒头,最后把何思为咬过的馒头也放上,塞到何思为手里。
在场的几个人一时不明白徐母的意思。
徐母只看着何思为,声音也不似他们进屋时那么冷漠,“拿着吧,馒头冻了,饿的时候烤烤。”
何思为也被徐母的操作给弄懵了,端着馒头走在连里的路上,还觉得不真实呢。
回到招待室,滕凤琴已经躺下了,屋里很黑,何思为把馒头放到窗台上,脱鞋上了炕。
躺在炕上,她脑子也在捋着这一天生的事。
李现年去接人,应该晚上就能回来,徐连长回来也去处理,只能等明天再解决。
其实这事挺好解决的,有人在背后想把事情搞大,崔大贵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要双方叫到面前,当面对质把事情搞清楚,该道歉的道歉,该认错的认错,就完了。
只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让事情往大了展,这样展下去,变成群体性事件,撼动的是执政者的权力,难不成背后的人是针对徐家?
毕竟群体性事件一个处理不好,是要吃上面的刮落的,追究责任,徐风长这个连长第一个被处分。
何思为想来想去,也就是这一点,果然还是不够聪明。
迷迷糊糊中,何思为快要睡着了,听到滕凤琴叫她,她翻个身不搭理滕凤琴,继续睡。
结果下一刻,身子就被猛力的摇动起来。
何思为睁开眼,耳边滕凤琴的声音也清晰起来,“思为,快起来,徐连长爱人来了。”
何思为睡意一扫而光,立即从炕上坐起来,天已经炕了,身下的火炕温度也减了,屋子里有些冷,她本能的把军大棉裹紧。
徐母凑到她身前,“何知青,出事了。”
这两天,何思为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出事了。
“徐婶子,徐连长没回来吗?”
徐母说,“没回来,不然我就不过来找你了,崔家带着人把我家都围起来了,昨晚明明好好的,谁知道一大早天还没亮,崔家又闹上门,我是从后窗户跳出来的,徐明和全长水还在屋里,房子都被围住了,他们逃不出来。”
何思为边听边把军大衣穿上,匆匆穿上鞋,“有没有听他们说什么?”
“我看得有百十来号人,哪还敢听他们说什么,跳出后窗就来找你了。”
何思为暗吃一惊,“百十来号人?八连的崔家人也来了?”
徐母说,“都来了,连队里其他人看不下去,不知道谁组织的一群人,与崔家杠上了。”
听到这种情况,何思为反而不急了,坐回炕上,“徐婶子,事情展到这一步,不是咱们说几句就能劝住的,有办法往场部送消息吗?”
群体性事件,还出现对抗的局面,背后之人是真要把事情搞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