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手里拿着几本博士论文,坐在葡萄藤下边的摇椅上,不时地用红笔在论文上勾个圈圈。
她身上,散着一种淡淡的书卷气。
“你们都这么早啊?”这次是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又有个人出现在薛深的视野里,是刚刚三十出头,就已经成为法医学界领军人物之一的许慎言,在警察圈子里的人脉挺广的。
许慎言伸了个懒腰,提着三个外卖盒走了进来。
张三说法的导演方便面方导,看到许慎言手里的外卖盒,愣了愣,随后cue了许慎言一句:“许法医还给其他两位嘉宾买了早饭啊,真贴心。”
“不是,”许慎言摇了摇头,把三个外卖盒放在桌上,“这是我一个人吃的。”
“……”方导有些尴尬地咳了咳,换了个话题,“许法医讲讲,平时在警局法医科的工作吧。”
许慎言打开第一个外卖盒。
他没用筷子,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解剖刀,用酒精消毒后,划开面前一块三分熟的牛排,一边切一边回答方导的问题:
“做法医,除了和警察打交道,就是和尸体打交道。”
“我们解剖尸体,就是用解剖刀划开死者的腹部,下刀的时候要注意力道和角度,过重会破坏内脏,过轻则切不开。”
许慎言握着解剖刀,精准利落地沿着血管纹理切开,“你看,牛排的肉质,和人的尸身还是很像的。”
方导:“……”
许慎言又拆开第二个外卖盒,把意面端到方导面前,“我们体内的肠子,就像这个意面,弯曲、软弹、油腻。”
方导:“……”
最后,许慎言拆开了第三个外卖盒。
外卖盒里,是一份清炒豆芽。
许慎言说了句:“我昨晚通宵解剖了一具尸体,被抛尸荒野后大半个月后在野外现的,尸体上都是蛆,就像这豆芽一样。”
方导:“……”
我有一句娘希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偏偏,许慎言一边解说,一边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饭。
他还像有强迫症一样,把牛排里的血管一根一根地挑出来。
薛深和薄南在旁边儿等着许慎言吃完早饭后……
节目组派去接飞行嘉宾的车,停在了小院门口。
车门打开。
薛深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下了车,脸上有奶膘,化着精致的妆。
下了车,他还拿着瓶喷雾,在往脸上喷,皱眉说道:“太阳这么毒,也太晒了吧。”
薄南当时就拉下了脸色。
嫌晒?
那你参加什么刑侦综艺?
多少刑警和法医,为了破一个案子,在荒郊野外最毒的太阳下晒着,一晒就是五六个小时。
拿着防晒喷雾的男人低头看了眼,手工皮鞋沾染的尘土,也让苏宁脸上的表情僵了下。
“录综艺,干嘛非要跑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小镇?”苏宁刚走进小院,就抱怨了好几声,让助理过来给他擦鞋,“脏死了,我纯手工定制的皮鞋。”
他光顾着心疼自己的鞋子,早就忘了张三说法这综艺,是央网直播的。
更何况,苏宁是投资商塞进来的明星,给综艺增加热度和曝光度的。
他仗着背后有资本撑腰,当时脸就拉得老长。
助理蹲在苏宁面前,一边帮他擦鞋,一边说:“苏宁哥,你受委屈了。”
听到苏宁这两个字的薛深:?
苏宁?
苏宁易购给了你多少钱,我淘宝出三倍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