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掀我桌子?张帅我提醒你一句,上一个掀我桌子的人,叫钱玮,是市局重案三组的组长。现在他被开除公职,一撸到底,甚至还要因为他失职渎职导致冤假错案,而承担刑事责任,检察院已经介入调查他的违法犯罪行为了。”薛深面色冷冷的。
看到这一幕,季然挺直了腰杆,补充道:“是啊张研究员,钱组长掀翻了薛律师的办公桌以后,可是亲自登门道歉,并且把散落了一地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捡起来。你要是有这个胆子,你不妨试试。”试试就逝世。
张帅缓缓收回了手,面色阴沉着,“薛深,我是来找你谈正事,不是来找你吵架,也不是来掀你桌子的。”
“……”
“数日前,你第一次到研究所找我时交给我的,姚凤鸣的论文手稿,你是不是遗漏了几页没有交给我?”张帅笑瞥薛深,问。
薛深抬头,淡淡对张帅问:“你想说什么?”
张帅递过去一张卡,“我买。”
薛深“啊”了一声,他不懂张帅为什么会这么天真。
“你开个价全都卖给我,有多少我都要了。”内行看门道,张帅从薛深手里接过几张手稿的那天起,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手稿是不完整的。就好比一条逻辑链,a能推理出b,b能推理出c,而a、b、c则分别是姚凤鸣手稿上的三个课题。可是,薛深给张帅的手稿里,只有b一个课题,而缺少了a和c。
张帅现在。
就是要从薛深手里,把a和c买走。
然后,抢在姚凤鸣之前,以张帅自己的名义,提前在知网和各大学术期刊上表出去。
只有这样,姚凤鸣的手稿和研究课题,才能变成他的。
否则,一旦姚凤鸣把a和c拿出来,张帅手里空有一个b,就要成为众矢之的,就要被扣上学术抄袭的帽子,被钉在学术不端的耻辱柱上。
这是学术圈的大忌。
“五千万。”薛深不轻不重地开口。
季然脸色一变,薛哥在做什么?薛哥怎么能把姚教授的手稿,卖给心怀不轨的人?
张帅挑眉,倒是有些诧异地看了薛深一眼,手指轻敲着桌面,沉吟了半晌,才开口:“五千万,可不是个小数字,你得容我考虑一下。”张帅不动声色地瞥了薛深一眼,转身往办公室门外走,实际上却在偷偷地透过薛深办公室里的穿衣镜反光,窥视着薛深的反应。
薛深头也没抬,埋头在电脑屏幕上,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六千万。”
姚凤鸣的手稿,值这个价格。
单凭姚凤鸣一个课题的手稿,就能帮张帅换回来总工程师的位置。
要是三个课题都到了张帅的手上,价值不可估量。
张帅又走出去一步。
“七千万。”薛深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继续加价,听得季然心惊肉跳,仿佛自己不是站在君璟的办公室里,而是站在国际上大型拍卖会的竞拍现场。
“我答应你。”张帅咬牙切齿,黑着脸转身折了回来,明显也是被薛深这面无表情加价的举动给吓怕了。
张帅当场打电话给银行,因为提款金额太大,上千万的钱,要提前预约。
一来二去地折腾了好几天,这笔钱才打到了薛深的卡上。
“薛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季然忍无可忍,终于急了,“姚教授的手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卖给张帅呢?那些手稿上课题的价值,何止七千万呢?”就算是张帅出七个亿,可那些手稿到底是别人的东西,薛深这算是怎么回事?太不道义了。
也是在同一时间。
张帅表了另外两篇海洋工程专业科研前沿的论文。
薛深笑瞥季然,“鱼,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