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欧阳律师那里时,气得欧阳律师脸都黑了,抓起键盘就砸了出去,把办公室的打印机都给砸坏了。
欧阳律师想给薛深一个下马威。
可是,薛深闹这么一出,让欧阳律师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丝毫不解气。
助理劝他:“欧阳律师,您消消火,薛深他就是在跟您置气,他翻不出什么浪子的,您喝杯茶,消消气。”
“他就是仗着顾平闻挺他,顾平闻这个老东西,走就走了,居然还把主任办公室的印章和他自己的私章交给薛深保管,他是不是早就算准了,我会和薛深闹这么一出?所以,他才故意下了这么一盘大棋,等着我中招。”欧阳律师气得一巴掌掀翻了助理递过来的热茶,“我还喝什么茶,还消气?现在律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看我笑话呢。”
他堂堂君璟二把手,副主任,高级合伙人律师。
想要整治一个刚进律所不到一年的小新人,却被薛深反将一军。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薛深,我跟你没完。”
“阿嚏——”同一时间,薛深打了个喷嚏,抽出张纸巾擦了擦鼻子,“谁在背后骂我啊?”
这时候,薛深的电话响了。
薛深坐在车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肘支在半开着的车窗沿上,另一只手摁下了接听键,“婉容?你醒了?”
电话是王婉容从医院打过来的。
“薛律师,这次的事,谢谢你帮我和沈语垫付医药费了。”王婉容的语气里满是感激,“我听说,我爸只把你垫付的我的医药费还给你了,阿语的医药费,我已经微信转给你了,谢谢你的仗义援手。”
“没事,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
王婉容有些愧疚,“也……对不起你啊,薛律师。之前你劝我和阿语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尤其是不要在深夜去网吧,我们没有听你的话,所以才导致了这场意外的生,是我们大意了。”
“没有。”无凭无据的事,只凭他红口白牙的几句劝告,王婉容不听,也是人之常情,“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今天刚刚从Icu出来,转到了普通病房。当时在密室逃脱的时候,有个男人开车撞过来,要从我和阿语身上碾过去,阿语把我推开了,是她救了我。可是……她却被车给碾了好几下,至今还在昏迷着。”王婉容的声音有些哽咽,能听得出来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语气里都是颓废,语气已经带了哭腔,“医生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造化和意志力了。”
“她会平安无事的。”薛深又和王婉容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打算去医院看看王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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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王婉容这边,刚刚挂断电话,病房里却迎来了一位不之客。
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白色衬衣的男人,西装革履地走进了病房,一副精英范儿十足的模样,“是王小姐吧。”
“你是谁?”王婉容穿着蓝白竖条的病号服,腿上还打着石膏,攥着被子的手微微握了握,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凭直觉问了一句:“你是律师?”
男人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对王婉容说道:“我是邓邦先生的律师,我叫刘新,你可以称呼我为刘律师。”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过来的?出去,我不想跟你讲话!”邓邦,就是那天打了她和阿语,甚至还开车从阿语身上碾过去的犯罪嫌疑人,杀人凶手。
刘新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那一抹阴鸷转瞬即逝,他脸上依旧挂着一抹微笑,“王小姐,你只是轻伤二级,我当事人邓邦先生,可是受了重伤,现在还躺在Icu里不省人事呢。”
王婉容气笑了,“你……”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一个被打被踢,身上有好几处粉碎性骨折的伤患,在Icu里住了几天几夜,才侥幸活了下来。
她是轻伤二级?
而那个差点害死她和阿语的罪魁祸,居然还受了重伤?还躺在Icu里?
这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恬不知耻,人间败类。”王婉容骂了两句。只是,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让她透着良好的教养,像市井泼妇一样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口吐脏字爆粗口的事,她也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刘新并不在意,而是把随身提着的金属箱放在王婉容面前,打开,“王小姐,这里面是五十万块钱。这个案子如果你愿意私了,这五十万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