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中午,吕品还对薛深爱答不理的。倒是他们中午坐电梯下楼吃饭的时候,一行人刚从电梯间里出来,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保洁阿姨,不小心撞到了吕品身上,保洁员手里的水桶打翻,脏水把薛深等几个人的鞋子都弄脏了,裤脚也湿了一大块。
陈梦琴见那保洁阿姨满脸惊慌,哑然,刚想开口打个圆场,却见保洁员先说话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都是电视上才能见到的大人物,也不是小气的人,应该,应该不会和我计较的吧。”
陈梦琴眉头蹙了蹙。
她善心不想计较是一回事,可是别人拿着她的善心道德绑架她,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不管她再怎么气,几个五六十岁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总不好和一个保洁斤斤计较,事情要是闹大了,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谢谢,谢谢你们,你们收入那么高,就别和我计较了,就当是捐款扶贫了。”保洁弯腰捡起地上的水桶,起身时不小心又踩到了陈梦琴的脚,疼得她踉跄了下。
“等一下。”
薛深叫住转身要走的保洁,“给陈校长道歉,你踩到她脚了。”
“年轻人,你怎么这么小气?”
薛深从口袋里摸出纸巾,递给陈梦琴,又转过头,“你这么大气,那今年三月份你替我补税吧。”像他们做直播,直播间收入过高,每年三月份对上一年收入进行汇算清缴的时候,是要按照税法规定,进行补税的。
吕品接了一句,“是啊,薛老师做直播很赚钱,光是补税的钱,也得大几百万了。”
薛深莞尔,又说:“还有啊,为什么收入高就不能跟你计较?我的钱也是凭劳动力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至于捐款扶贫,对不起,如果这个扶贫对象是你,那我不扶,我为富不仁行了吧?”
吕品看了薛深一眼,眼里的排斥和抵触没那么重了。
饭前。
吕品主动提出去帮大家买果汁,还问了薛深喜欢喝什么,他把薛深要的果汁递给他,轻松道:“都研究了一上午的司法考试了,咱们聊点轻松的,聊聊八卦吧。薛老师,你这嘴怎么那么刁钻?”这话是善意的,吕品以前真遇到过不少道德绑架的人,但是碍于他的身份,有时候得维持面上的矜持,不得不粉饰太平,可是谁也不可能对道德绑架真的无所谓。
陈梦琴也说:“是啊,原本真没想让她赔钱,”像他们这种人,保洁一个月的工资真未必有他们一件衣服贵,“可是她的态度太嚣张了,好像我们不追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让人有些不舒服,薛深啊,今天多亏你在,你这嘴够厉害的。”
“可能是遗传吧,这得多亏了我妈,”薛深细想了下,表情有些苦恼,“我九岁那年因为不想打针,自己骑自行车骑了五十多公里,跑去了外省的表舅家,路上被人给绑架了,问我妈要五十万赎金,我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把五十万给砍价砍到了两万一千块。”
陈梦琴:“……”
吕品:“……”
赵宽:“……”
三个大教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一直没说话的赵宽随手刷着手机,却突然在热搜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薛深。
“薛深,”赵宽抬头,把手机递到薛深面前,“有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因为抄袭上热搜了。”赵宽没多想,甚至压根不觉得热搜上这人是薛深,法律圈的人,又不是什么娱乐明星,哪儿那么容易被挂到热搜上?
听到赵宽的话,薛深心里咯噔一声,伸手接过赵宽的手机,就看到——
#薛深抄袭#